虽说菜粥比不得煎饼的滋味,终究不好拂了沈六元的好意。
等他真的喝了一口,就发觉这菜粥与他往常喝的菜粥滋味全然不同。
好吃,实在好吃。
安公公边打着饱嗝,边把锅里的粥喝了个精光。
末了,他终于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沈大人的厨艺实乃好,难怪陛下日日念着盼着。对了沈大人,此次咱家来宣旨,陛下让咱家带个话,泡面吃完了,酱料只剩下一块,不够一年吃的。”
沈逾白只得道:“做这些需费不少工夫,只能劳烦公公多待几日。”
安公公笑得极和善:“不急不急,陛下说了,往常批阅奏章常觉疲惫,若有肉松饼提神,这国事处理起来更快些。若沈大人又做出什么新的吃食,想来陛下会更欢喜。”
泡面、火锅底料、肉松饼,还想再吃新花样。
可惜这些都需阿锦买。
想到苏锦如今还在生气,沈逾白心中便阴郁。
再看安公公脸上的笑,就觉刺眼。
“饭菜总归要趁热才好吃,若放久了,总归不好。圣上龙体安康乃是国之根本,若安公公能为国辛劳,想来必会受天下人感念。”
安公公心思活络起来。
当今圣上早对光禄寺吃食厌恶至极,若能投其所好,或许他也能谋一份好前程。
他自是能听懂沈逾白话中之意。
这是要将厨艺传授于他。
安公公颇为郑重地拱手:“六元公的恩情咱家必铭记于心。”
沈逾白笑得意味深长:“农家子想出头,总归不是易事,若能相互帮衬,路总归好走些。”
太监要净身,便没了后代,也就断了香火传承。
但凡有口饭吃,就不会有人愿意入宫。
安公公也是为了活命才入的宫,听沈逾白说起“农家子”,就觉与沈逾白很亲近。
他们是被人打心底里瞧不起的,这位鼎鼎大名的六元公却将他当人看,这就胜过了千千万万人。
更何况,六元公还要给他安身立命的本事。
安公公当即道:“劳烦六元公了。”
安公公无法长久在通府待下去,沈逾白只能一种吃食教完,再教另一种。
头一个要学的,就是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