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下来,已消耗上十万斤粮食。
大人虽早早做了准备,囤积了不少粮食,可也禁不住如此吃。
“依我看,洪水已经退了,就该让他们自谋生路了。”
孙同知一开口,就让得其他人纷纷赞同。
沈逾白问道:“他们该做什么营生养家糊口?”
“他们许多人本就是渔民,打鱼也可养活全家。”
孙同知应道。
“不妥,正值暴风雨频发之时,贸然出海,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陆通判反驳。
“陆通判以为该如何是好?继续让他们去贩卖私盐谋利?”
孙同知反唇相讥。
陆通判当即神情一变。
此前通城州的百姓都是以贩卖私盐为生,自大人招工后,私盐的营生渐渐就少了。
这等邪风好不容易被压下去,若再燃起来,便很难压下去。
再者,通城州已升为通府,私盐变官盐,往后大有可为。
如今此地虽已被提为官盐,然朝廷还未来得及组建都转运盐使司,官员也还未上任,盐事就不能动。
若官盐已顺利生产,必要许多人手,灶户烧盐、苦力运盐,都需人手,灾民们也就有了营生。
事情就是这般不凑巧,插着空就来了,让他们陷入困境。
陆通判咬牙:“百姓已过得艰难,不可再将他们推到那般艰难的境地。”
“陆通判倒是心善,可心善解决不了民生!谁也说不准都转运盐使司何时能组建好,难不成一直让官府养着整个府的人?”
孙同知因着这些时日的风吹日晒,人越发消瘦,眼神却越发犀利,步步紧逼。
“此前全靠大人的银钱勉力支撑,如今银子都换了粮食,待到粮食吃完,百姓们便再没了指望。”
众官员神情焦虑。
他们只往外一瞧,就能看到长长的队伍。
知府大人那些银子,实际是从大户们手里勒索来的。
如今大户们死的死关的关,哪里还有油水可炸。
这些粮食就是通府的底牌。
陆通判怒而站起身,道:“既然我们还有粮食,就是还没走到绝境,你们为何要提早将百姓推入绝境?若我们再努力支撑一番,也许能撑到官盐烧制?”
“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