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他竟然还是个死亡共感。
那么其他人呢?
在宴书舟已经如此明显的表现出疼痛的时候,这偌大的中控室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关心他。
那些人,要么就低头吃东西,做自己的事,要么就眼巴巴垂涎那只可以成为他们食物的兔子。
原来如此,看来困在中控室的这几天里,除了游乐场,他们还发展了另一条求生之道,并且习以为常。
怪不得这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原来是日日荤腥。
至于宴书舟?
也许在一开始,他们也曾细细关心过几句,但在每日频繁的索取下,奉献变成了理所当然,人性的怜悯就很快变成了利益交换,就没有人会去在乎他的感受了。
想来也是,不过是一个可以生产食物的容器罢了,谁会去管一个容器难不难受?
为了大家的生存,吃他几只兔子怎么了,又不是吃他的肉,奉献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疼痛?
又疼不死,缓缓不就好了!
群众利益,言辞凿凿,正义凛然,理应如此。
从长胡子的态度上,就能映射这一点。
缪音险些要憋不住笑了。
好一个天降鸿运,挡都挡不住!
那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已经开始放血剥皮了,宴书舟咬着指节,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好像这样就能甩掉什么东西。
缪音看着他因为心脏的痛苦而颤抖的躯体,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很难受的话,就不要看了。”她附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
宴书舟下意识转过头来,没想到碰上了对方的鼻尖。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宴书舟鼻尖萦绕上混着清茗的淡雅檀香。
近到缪音能清晰的看见他那如同淋了晚秋细雨的空山般的眸子里,每一滴似坠未坠的水光。
短暂的怔愣后,宴书舟立刻反应过来,缩了身体往后挪了一步,避开了亲密距离。
却听缪音银铃般的轻笑声,她神情狡黠,又一次贴上来,在近到几乎能听到呼吸声的距离里,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颗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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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把糖吃了,就不要悄悄哭鼻子了。”
说罢,她就退了回去,端正坐好,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宴书舟却被这一句话,烧的满脸红晕,因为死亡共感带来的阴影也散去了大半。
他连忙看看周围的人,发现没有人关注这边后,心里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第二次了,这位姐姐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糖。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身上可能有食物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