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本就没一个人同情脚夫,闯了祸就应该受到惩罚。
康达斯更是眼睛都没有斜一下,对管事说:“你们崔记怎么说?”
“没把货看护好,是我们崔记脚行的不是。”管事一脸的谄媚,又说道,“不过你们康记从明州越窑订购的这批青瓷瓶也不是什么上品,行价也就十文一只,我就按照安西的价格赔给你们三十文,如何?”
“三十文?”康达斯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敲诈勒索的机会,他可是粟特人,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勒索,更何况崔记自己将把柄送上门。
“崔管事,你是在跟我说笑乎?我告诉你,这批青瓷瓶是拂菻国王利奥四世专门向我订购的,一共是五百只,每只的售价为一块金币,也就是十贯!”
“你说甚?十贯?”崔管事眼中露出愠色,什么破瓶子,竟然敢卖十贯?
即便是明州越窑进贡给宫中御用的秘色瓷,流落到坊市也不过只卖五贯!
你们康记订购的这批青瓷瓶釉色差参不齐,甚至连瓶胎的形状也不规则,竟然敢卖宫廷秘色瓷的两倍,谁给你的胆子?当崔记是善茬?好欺负?
就连皇族李氏对我们博陵崔氏也要礼让三分!
“就十贯。”康达斯淡然一笑又道,“少一个大子都不成。”
被吊起来打的那个脚夫已经吓得脸色煞白,这下真是卖身为奴也赔不起,可怜家中妻儿还等着他支了工钱回家养活呢,这可如何是好?
定了定神,崔管事沉声道:“康掌柜,都是同道中人,就别玩这些虚的,崔记脚行赔给你五百文一只,就当交个朋友,这事就此了结。”
“五百文?做梦!”康达斯断然摇头,“最少也得五贯!”
“康达斯,你不要太过分!”崔管事大怒道,“我们崔记可不是好惹的。”
康达斯闻言只是呵呵一笑,语气淡淡的说道:“难道我们康记就好惹?”
话音刚落,康计的伙计便呼啦啦的拥了上来,崔记的伙计见状也不甘示弱,当即拥上来将崔记的伙计反包围在了中间,眼看就要打起来。
看到这幕,崔管事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康达斯却是一脸淡定,到了凉州就是到了他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