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儿”离琴昙夜喘着粗气,艰难的开口:“你刚刚开始监国,诸多事物繁琐杂琐,需要你去费心处理,你且放心去忙,没必要每日都守在父皇的身边侍奉”。他一遍说着,一边用手撑住床沿,试图让自己坐的更直一些,但终究有些力不从心。
离琴翊琛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在澧成帝身后又加了两个靠枕,扶着他坐起来。
“琛儿,前些时日,让你受委屈了,是父皇对不住你”离琴昙夜微微闭上双眼,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咳嗽了两声,继续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父皇当时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父皇知道如今朝中不稳,人心涣散,你二哥是嫡子,在朝堂中的根基远比你深厚的多。如今这个局面,需要有个有号召力的人来担起来。毕竟朝中坚持立嫡不立贤的人不在少数。父皇担心,你镇不住那帮位高权重,顽固不化的老臣们。”
说到次数,离琴昙夜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离琴翊琛,眼重满含着欣慰与赞赏:“然而时至今日,父皇亲眼目睹了你所展现的手段和魄力,不得不承认,你的手腕与城府,远胜于父皇。这大澧的江山,交给你父皇就放心了。”
“琛儿,你需记得,无论如何,江山为重。只是……”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沧桑的语气中变得略微沉重:“父皇还有一事想交代你,不管怎样,给你二哥留一条性命。”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儿臣自是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闻听此言,离琴翊琛不禁微微皱眉,心头涌起一丝不悦,以此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暗自思忖着:自己的这位好二哥,平日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该让澧成帝知晓一二。
正想着,只见澧成帝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和沉重。望着在自己跟前尽孝的离琴翊琛,澧成帝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琛儿,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朕与皇后唯一的孩儿了。皇后已经身染沉疴,朕不忍她再受打击。”离琴昙夜的语气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请求的语气:“朕已下旨,追封你的母亲婉昭仪为正一品的皇贵妃。待朕百年后,你登基后,可追封其为太后,与朕合葬。”
离琴翊琛心下冷笑:他的父皇为了保住这位好二哥,可真是不遗余力,竟然拿母亲的位份与自己做交换。
见离亲翊琛不语,他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二哥现在已成了一个废人,再也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他已真心实意的悔过,就让他在府里安静地度过余生吧。”
对于澧成帝所说的这番话,离琴翊琛半个字都不相信。在他心中,一个胆敢对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下手的人,绝对不可能存有丝毫的悔过之意。
小主,
在他看来,如今离琴翊琛寒之所以表现得如此顺从和乖巧,无非是因为身体残疾、失去行动能力,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被迫做出一副服软的姿态罢了。
离琴翊琛面色阴沉如水,他缓缓开口道:“儿臣自小就承蒙太子兄长悉心教导,对太子兄长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儿臣一心想要紧紧跟随太子兄长的步伐,以他为榜样不断成长。怎奈天妒英才,竟让太子兄长早逝。这实在令儿臣痛心疾首、抱憾终身!”说到这里,离琴翊琛的声音越发低沉下去,宛如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儿臣每每回忆起太子兄长往日的谆谆教诲,内心总是感慨万千。前些日子,儿臣在追忆往昔之时,却无意中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之后,竟然惊人地发现,原来太子兄长的死因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竟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澧成帝听到这话,不禁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连忙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隐情?究竟是什么隐情?快给朕细细说来!”
离琴翊琛面露痛惜之色,犹豫再三后,终于还是咬咬牙说道:“回父皇,据儿臣所查,太子兄长乃是中毒身亡。”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你说什么?”离琴昙夜一时急火攻心,不住地咳嗽起来。离琴翊琛慌忙的就要宣太医,被离琴昙夜制止住。
“毒?什么毒?你怎么会知道?”
离琴翊琛面色沉静入睡,从容的回答道:“父皇可听过神医谷之事?太子兄长曾经去信给蓝谷子,希望蓝谷子能入京为太子兄长解毒。可谁知道,蓝谷子在接到太子兄长的信后,神医谷便惨遭屠戮,整个师门被屠戮殆尽。”
离琴翊琛深吸一口气,继续缓缓说道:“儿臣的内子楠荣凝鸢为了活命,隐姓埋名,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京城。”
离琴翊琛看着离琴昙夜那逐渐阴沉的脸色,最终下定:“父皇,儿臣在暗中调查时发现,太子兄长的毒,神医谷被屠都黑衣组织逃脱不了干系。父皇,二哥到底是被黑衣组织所骗,还是与黑衣组织合作,还有待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