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刺眼,离琴翊琛一愣,心下暗自思忖,严相家可以排除,若他家用了,柳木匠不可能分辨不出来。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卫府和虞府。
虞怀江,原工部侍郎,现在的礼部尚书。“柳木匠,若让你只看一眼,你可能认出哪是金丝楠木?那个是紫檀木?”
“草民惶恐,不敢托大,只能尽力一试。”
回到东宫,今日的发现,让离琴翊琛有些猝不及防。“和尘,你去黑市调查一番,看看黑白街那里可还有人记得当年那两根立柱。”
离琴翊琛皱着眉头,黑白街的规矩,货品不问来路,不问去路,银货两讫。若银子真的进了这黑市,想要查出来,就真的难如登天。
不过这么说来,当年的确有人偷梁换柱,用紫檀木换走了原本的金丝楠木。但当时这属于慕容飞云检验时的疏忽,言兴玉连失职都算不上,又怎么能与当年的银子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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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言管家当时的证词,这笔钱是当时有人贿赂言兴玉,让言兴玉把大堂里的那两根紫檀木说成是金丝楠木。可事实是慕容飞云当时检测的时的疏忽,言兴玉并不认识哪个是金丝楠木,哪个是紫檀木。
“来人。”
尚时应声而入,“派人盯着慕容飞云,孤要知道他都跟哪些人接触。”
从永安楼回来已经过未时,离琴翊琛有些饥肠辘辘,他想去瑾瑜阁蹭点吃的,却被人告知,蓝彤鸢去了药庐。
离琴翊琛让尚时给他拿了点点心,垫垫肚子,便带人去了药庐。他知道蓝彤鸢还在调查蓝彤宇的下落,直觉告诉他,直觉告诉他,找到白决明,也就找到了蓝彤宇。
但这话,他不知道如何跟蓝彤鸢说。更何况,他也想不明白,蓝彤宇为何会与白决明有所关联。
今日蓝彤鸢正在为人诊脉,许多原来的病患慕名而来,一位一直被头痛折磨的老者,这次带来了他的老伴。他的头疼病是被蓝彤宇治好的,但正当他想要带着老伴来治病时,蓝彤宇却关了医馆。
他有些遗憾。所以这次听人说蓝大夫回来了,重开了药庐,立即带着老伴前来求医。但让他意外的是,开诊的并非蓝彤宇,而是他的师妹。
尽管蓝彤鸢在外以男装示人,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蓝彤鸢是女子。但这对病患而言,不算什么大事儿,只要能治好他们的病,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小蓝大夫,您可回来了,这京城里没了您和蓝大夫,我们这些老东西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好,我和娘子被头疼病折磨了大半辈子了,终于被蓝大夫治好了,我原想着再带老伴过来看,谁曾想,蓝大夫居然把医馆关了。”老人的语气甚是遗憾。
蓝彤鸢接着老人的话说:“老人家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师兄能看的病,我也能看,我来给大娘看看。”
老人激动的点点头,一边扶老伴坐下,一边念叨:“哎,小蓝大夫,这蓝大夫究竟去哪儿来,怎么还不回来呢?我记得蓝大夫离开的前一日,还去卫相爷家里出诊,怎么好端端的说关就关了。”
蓝彤鸢心下一惊,师兄去过卫府?这件事儿倒是她倒是第一次知道。来到京城后,她和师兄就定下规矩,只给平民百姓看病,绝对不能沾染权贵,哪怕权贵们出的诊金是平民百姓的十数倍。权贵家的肮脏阴私,有时会让人送命。
可师兄为何会打破这个规矩?蓝彤鸢给这位老妇人诊脉、施针、开药方,一气呵成。“老人家,这方子用两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五日后必见效。”
送走两位老人,蓝彤鸢陷入沉思,她要想办法去一趟卫相府。她记得,卫相的嫡长子也中了半仙醉的毒,又被白决明坑害,也已经成为废人。
师兄难不成去给卫云堇治病?还得去卫府打探一番。
蓝彤鸢陷入沉思中,并未察觉离琴翊琛的到来,直到离琴翊琛干咳一声,好奇的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蓝彤鸢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