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解下自己的披风,把两个小子裹作一堆。
钱都尉架着马车过来,王九又把两人扔进车厢。然后和将军一起钻进车厢,给两个冻僵的少年搓手。
很快缓了过来。
“为何不听将军的话,要在风口等待?你们两个傻不傻?”
战风渊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任务太重,他和县令聊得太长。忘记有人在等自己。
“苏溪,等我们回到住处,给你一个惊喜。”
苏溪紧紧抱着铜投壶,心情沉重,不愿意将军他们看出异常,勉强扯出个笑容。
王九他们还当他没缓过来,好一阵心痛。
一行五人乘车回到州府安顿的住所时,早错过了饭点。
刺史特意让人给他们留了点石头饼,和半瓦罐已经凉透的小米粥。
当然,油酥蚂蚱管够,堆了一篮子。
将军抱着铜投壶去了隔壁房间。苏溪四人,用凉粥就干饼,王九和钱哲把篮子里石头饼全吃掉。
“吃好了,回去休息了。”
王九和钱都尉也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溪和什么都不懂的苏五。
苏五吃了一手油,舔干净碗壁上的米粥,在昏黄的烛火下,双眼微眯,困顿来袭。
“小五,擦掉手上油脂再睡。”
水资源不足,他们都没有洁身的水,每日睡前,就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掉手上和嘴角油脂便可。
苏五嫌奢侈,把手指直接伸进嘴里,嘬干净油脂。
“哥哥,这样就可以了。”
苏溪见小五这么懂事,又是一阵心痛感动。
“别动,哥哥给你擦手。”他仔仔细细把苏五十根指头都擦一遍,还给他换了块干净帕子,擦嘴擦脸。
“哥哥,你今晚好温柔呀,和小五的娘亲一样对小五好。”
“小五还记得自己的娘亲长什么样?”
小五先是点头,然后把头低下,缓缓摇了摇:“记不清了,只知道,娘亲爱穿蓝色碎花的衣衫,身上有好闻的香味。”
身上有香味,那是有点财力的大家族才能享受的待遇。
苏溪叹息,小五流浪前,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
可他自己呢,连父母的样子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