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八卦小报这一行的竞争过于激烈,进入了零和博弈的时代,买报纸的人有限,一些小报为了争夺客户和流量,用各种办法哗众取宠,有的报社为了博人眼球,居然还整出了“十大名门正派高冷圣女脚臭排行榜”之类的毫无节操和下限的操作。
主打的就是一个离离原上谱。
不出意外,这类报纸遭到各大武林门派的投诉,大乾王朝开始大力整顿市面上的低俗读物,一些报社老板也被一堆排行榜上的女侠线下真实,至今尸骨无存,死者家属表示死者生前情绪十分稳定,火化的时候都是用铁链绑着的,焚尸炉里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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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刺激,好刺激,难得能看到强者之战,今天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了呀。”
房子下面很快聚集了一堆吃瓜群众,有来来往往的平头百姓,有走街串巷的商摊小贩们,一听到有热闹看,全都围了过来。
当然,其中也不乏各大报社安插在人们群众中负责拱火的气氛组和节奏大师。
大家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站在房子下面,抬头仰望着房顶上站着的两个青年才俊。
站在房顶左边的青年,身着一席青墨色的袍衫,背手而立,相貌英武,仪容翩翩,乃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日报第一百零一届青年武道天才排行榜第十,虎贲门弟子,沐天邈。
站在房顶右边的,则是一位来挑战他的后起之秀,位列江湖日报评出的“本年度武林拳宗最佳新秀排行榜”榜首的八极门弟子,李殊文。
房顶下方传来了气氛组呐喊:“沐天邈哥哥,我是你的粉丝!”
“李殊文!加油!我看好你哦!”
“呵呵,李殊文是什么臭鱼烂虾?也敢来挑战我家沐天邈哥哥了?”
“兄弟,你什么冠军?也来碰瓷我家李殊文哥哥?你家沐天邈出道这么久,拿过的最高荣誉也就排行榜前十,闹麻了。”
“你家李殊文又有什么冠军?排行榜都进不了的废物罢了。”
不出意外,隐藏在人群中的节奏大师也开始了日常拱火,争吵声此起彼伏。
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争吵。
“呵呵,你们这群小辈懂什么。”
一名老者抚着白须,立于人群之中道:
“能够入选排行榜的青年才俊,无一不是年少成名,万里挑一的天骄,可这位虎贲门的沐天邈,你们以前何时听过他的名字?”
“是啊,怎么以前好像没听说过啊。”一人附和道。
老人道:“老夫纵观武林史前后二十余年,发现此人的履历十分不简单,不杀人,不夺宝,不打擂台,不参加秘境试炼,连各大门派联合举办的比武大赛都从未参加过,也未曾有过任何奇遇,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你们再看排行榜上的其他天之骄子,哪个不是踏着同辈的尸体的上来的?”
一旁的围观群众纷纷点头。
“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
人们纷纷抬起头,好奇的目光望向房顶。
房椽之上,月色之下,两名同为炼体九重境的武者隔空相望。
“为了争一个虚名,值得吗?”
沐天邈负手而立,隐隐动了惜才恻隐之心,他不想为了一个可笑的排名之争,亲手葬送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
李殊文站在房椽的另一端,双手环胸,甚是不服。
“前辈,你觉得我有得选吗?修行之路,就像你我脚下的房椽,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你若遇到有人挡在你的前面,岂有绕开的理由?”
听了他的话,沐天邈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脚下的房椽。
一根笔直的木头从房顶的一头延伸到另一头,两旁是盖满了瓦片的斜坡,人在房顶上走,只能直来直往,否则,必将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