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三日,晚云已经可以坐起来,吃些清淡的饮食,除了身上无力,脸色苍白,其他难受的症状已在慢慢消退,大夫说再养个十天半月,便可下床走动。
可晚云哪里还有时间养病,多耽搁这几日,已经让她心急如焚,现在乘马车也太迟了,只有骑马而行,昼夜不歇往北赶,或许才能在通关文书到期前,回到北夷。
她的想法一经提出,便立即遭到宋家几人的反对,连陈家父子也不同意她在此时离家,不管出于恶意还是善心,总之没一个人肯放她走。
晚云虽有好转迹象,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子,病情反反复复,说不定哪日在路上就突然犯病了,且她现在还虚弱得很,没有人陪同,她一个人连马背都爬不上去,更不要说没日没夜地赶路。
晚云掰着指头把日子算了又算,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还没等她想出办法来,在大夫离府后第二天,她又莫名地开始呕吐起来,从喉咙到五脏六腑,仿佛沸水浇灌过一样灼热发疼。
王婉儿听闻此事,主动向丈夫提出,要搬到祖宅照顾晚云。
陈泰本来有所顾虑,以前婉儿对晚云颇有怨言,两人之间交集不多,更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她这个时候摒弃前嫌,突然站出来帮晚云,难免不叫人多想。他想回绝,可半天都想不出推辞的借口。
王婉儿看他为难的样子,心中已猜到是怎么回事,可她心意已决,不等陈泰答复,开始自顾自地收拾衣裳。
她心里没底,只有尽力一试,希望守在晚云身边,阻止那宋家母女再下毒,以弥补她知情不报的过失。
王婉儿搬到晚云屋里,与她同吃同睡,熬药喂药从不假以他人之手,时刻提防着宋家几人沾手。
慢慢地,晚云的病情控制下来,未再有过呕吐昏迷的症状。只是前面多次中毒,她的肺腑已遭毒药侵蚀,受损严重,即使那两人不再投毒,她也依旧食不下咽、夜不安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