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忘记“好奇心害死猫”的李俭最终还是探出了神识,不再只是观察空气墙上的灵机流动,而是驱使着神识,以控制灵机的方式,贴附在运动的灵机上。
试探是要试探的,但李俭也没打算力大砖飞,一口气用神识撬走半面墙——如果他的神识能够在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范围内保持高精密度,他或许会试一下。
他只是尽可能怂地找了一片视觉中比小拇指头还细小的流动灵机,挑了其中运动最和缓的部分,将神识贴了上去。
最后关注的地方,也就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和常态下能够关注十几立方米的空间相比,李俭动用的神识,起码在可观察的空间大小上比较,小得可怜。
与凝聚灵机时如同抓沙子的感觉不同,神识贴附在流动灵机上的那一瞬间,李俭意识到,这是一种犹如心跳的运动。
灵机应该没有生命,但它在组成的整体中,正起着仿若有生命一般的功效。
该说这是什么呢?珊瑚礁里的珊瑚虫?但珊瑚虫是活的。
这不是沙子,也并非活物。对神识来说,这样的灵机是介于“鲜活”和“死寂”两者之间的东西。
灵机流动并非其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稳定,这玩意,内有乾坤!
李俭猛地收回神识。他并没有被空气墙攻击,看来用神识控制灵机的方式贴附在灵机上,而不改变其流动方式,是不会被空气墙攻击的。
但这样的接触比伸手触摸还要深入。
“刚才,我尝试着用神识附上流动的灵机,尝试着让神识与那些灵机一起行动。”李俭思索着开口。
“没有被攻击?”这下轮到军官惊讶了。
李俭回头,看着军官,回味方才接触灵机的体验。
很明显,在他之前,军官所能了解的范围内,还没有人做出过这样的操作——很可能是之前受伤的士兵作为负面教材,让大多数人暂时遏制了用神识以控制灵机的方式,接触空气墙的念头。
也可能受伤的士兵不止一个。
“是的,没有被攻击。我只动用了极少量的神识,覆盖在流动灵机中较细小的一支,尝试着跟随它移动。在尝试中,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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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什么?”
“我感觉,我像是在用某种不冒犯的方式,将手伸到了某人的血管里,在不影响他正常行动的情况下,感受他的脉搏。”李俭苦思冥想一阵,只能如此形容。
“这样说可能太模糊了,我还是说说我感受到的原始信息。我觉得我的神识贴上了某种有生命的东西,但空气墙并未对我的神识触碰产生排异反应。灵机流动应该存在不显于表面的内部运动,我认为最简单的可能,组成空气墙的灵机流动大概率是存在厚度的,而且厚度不小。”李俭边说边点头。
他正努力地将自己接触到灵机后的感觉拆分成最原始的要素,然后尽可能地分析。
这便足以对部队交差了。李俭想着。
“能尝试着突破吗?”军官颇具希冀地询问。
“不是说尝试过用神识控制灵机流动的士兵受伤了吗?我应该保有在知道自己可能受伤的情况下不做尝试的权利吧?”李俭心中快挂出一条瀑布了。
哥们你认真的?虽然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但这好歹也是实验伦理的一环啊,在实操中不会已经能无视了吧?
实验伦理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这玩意要是被破坏了,人类社会能滑坡到什么地方,李俭想都不敢想。
“当然有。不过,如果您自愿尝试,部队会为你准备好一切——只要不会伤及他人性命。”军官回答。
李俭松了口气。看来实验伦理还没被破坏,真是太吓人了。
“那么,现在来看,我能为你们提供的对空气墙的探查结果,应该只有这些了。对不起,我想不出其他内容。”李俭说完,看了看蒙星霖。
书面地说,这次任务是由他和蒙星霖共同行动,今天几乎都是自己在发言,蒙哥会不会不开心?
“那好吧,请随我来,写一份书面文档,两位就可以回去了。”军官并未要求两人继续试着对空气墙做什么,看来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