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半天没有回应。它正开动所有智能,试图理解李俭所说的“春秋笔法瞒不住的对象并非春秋笔法的受众”。
这件事听起来简单吗?太简单了。但很少有业余路人会高强度地保持着此类意识,体悟所谓的春秋笔法在历史上、在生活中的运用。
更不用说,所谓春秋笔法,乃是史家尽可能记录真相的同时为尊者讳,为尊者隐开发出来的技术。华夏人对历史的尊重,就表现在哪怕要对大多数人隐藏一件事情的真相,也绝不会彻底改写它的信息,而是将其作为谜团记录,谜底必须要在谜面上,又要巧妙得让后世人解读时,发现关窍的时候能够会心一笑,还原事件。
这是千百年来历史发展的底蕴,柳谨短时间理解不了双方的动机,很正常。
而且李俭也不需要柳谨彻底了解春秋笔法,他只需要让柳谨照着做就行了。
“总之,宣慰部给柳族准备的金丹契约内容就按照这个规划,你如果能够接受柳族的专属领地要顶着战场分布,明天开会的时候就同意这个条款。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否决,让宣慰部再想一个。”
柳谨从春秋笔法的思考中回过神来:“我接受,柳族已经做好了为人族作战的准备,只要能够签署金丹契约,在这之后,帮忙照顾柳族的幼树就好。” 纳萨力克的灾厄龙王
“那是自然。”
……
第二天的宣慰部契约会议十分顺利,柳谨同意了大部分人道条约和权责跳跃,对这份明面上柳族只对人族有朝贡义务的契约表示赞同。
更多的细则会在之后敲定。金丹契约本身篇幅有限,主体必须用来明确双方关系和违背契约后的惩罚,不能写太多内容,故此策定金丹契约本篇的总字数,还算简短。
契约本篇起草结束,宣慰部重心转向其他工作,开始准备过几天召开签约仪式,并将本篇草稿交予李俭和柳谨,让他们好好背记,之后签约时一字不落地写上。
李俭拿到草稿,随便看了几条,与先前会议上拟定的条款差不多,只不过文字更正规,起码以自己的水平来看,挑不出任何毛病。
柳谨拿着草稿退走了,它还要配合宣慰部,将自己的族群在签约仪式前迎合宣传做准备。
……
崔和平早早把电视搬进了校长室,虽说校长室内几乎每一个带屏幕的电子设备都可以转播,但他执意如此,又是自己掏钱,自己亲手搬运安装,还过了安检和审核,张博学也拦不住他,只好仍由他将电视调整到新闻频道。
“有必要吗?我们这哪个显示屏放不了?”张博学依旧坐在校长位上,今天李俭不在校长室,他做得更心安理得。
“这台电视有本地录播和存储功能,如果能录下来,就是在李俭的办公室录下来的签约仪式,有纪念意义。”崔和平设定好录播,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连手头本该要做的工作都放下了。
张博学看了看系统后台挂起的崔和平今日行程,把快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这家伙干活确实有本事,和其他学校的会议已经安排完了,针对临时发布的签约仪式在本校的宣传活动和文艺活动通知也发完了,就连活动组织都在进行中,知道的人明白这是个活人在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网被招进来了。
既然崔和平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安排得稳稳当当,张博学也乐得清闲,干脆将接下来的时间拿出来,与崔和平一同看看电视中正在直播的签约现场。
宣慰部选了个好日子,三月十二号植树节,进行与长江柳族的签约仪式。仪式开始前的媒体准备工作甚至知道十一号与十二号中间的深夜才通告各大媒体,除了宣慰部拿来确定基调的稿子,各台赶时间准备的稿子在早六点前通过审核,七点正式确定,八点前就已经在新媒体和各媒介上造势,刚刚发售的报纸在边角上紧急加印了今天上午十点开始的专题节目播放时间和频道。
植树节与柳族签附属协议,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但当事“人”没有意见,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李俭和柳谨在昨天晚上就被请到会场,参加正式签约前的最后一场彩排。张博学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和李俭失联的,从探听得到的口风来看,他们忙得要死。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快到十点钟了,新闻频道正在播放热场的新闻,连字幕都从日常的蓝底白字变成了红底白字。张博学看了看,发现字体颜色似乎还带着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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