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这种判断?”
“族群领地、利益范围、食谱重合程度……有相当多维度的证据可以为此判断撑腰。请您注意关注鹰族蛇族对这两个族群的具体态度。”
“好的,我知道了。是要我在首领会议上多多留心,别让其他族群做误判是吧。”李俭瞄了一眼左右两边的观战席。
也不知道有多少大族会觉得这两个独立族群是鹰族的附庸,不过这俩玩意既然以独立族群的身份示人,哪怕是演,它们也会演得像一点。
等李俭挂断和智囊团之间的通讯,举目看向赛场,虎妖和鹰妖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两头金丹妖兽的攻势不再如开场那般铺天盖地。虎妖身上的皮毛零落,眼瞅着划开几道口子;鹰妖身上的羽毛也早就带着皮肉飘飞,通体没几块好肉。
如果鹰妖不靠空间权能飞行,而是靠它的一对翅膀,恐怕就得当走地鸡了。
与它们的伤势相仿,它们的法力也不再澎湃。
原本超过四千璇玑的法力量颤抖着在一千多璇玑的危险线来回波动,对于不具备成体系功法的妖兽来说,在战斗中恢复法力更加艰难,保持着一千多璇玑,对它们的最大法力量来说,即将跌到在战斗中连回气都做不起来的程度。
能够将法力控制在危险线附近,意味着它们在刚才的战斗中将自己能够动用的法力与对手拼到了哪怕一点点的利用效率。如果它们对法力的利用效率有几个百分点的总体差异,都不至于在危险线附近纠缠。
它们的神识也露出疲态。一些精妙的、杀伤力颇高的法术在它们手下变了形,虽然还具有可以打垮一般金丹期修仙者的威势,但和它们原本具备的能力相比很不够看。就像是小孩子折出的纸飞机,飞在空中撞到小蝴蝶什么的,或许能把蝴蝶撞走,却不能让正常的成年人有什么动摇——除了一巴掌扇飞纸飞机以外。
它们在空中纠缠着,连空间权能也锁在一起。在空中的缠斗轨迹变得愈来愈没什么章法,就像是两个醉汉用完全分辨不清空间感的脑子周旋着,时不时在出人意料的时机碰撞在一起,法力都来不及调动,全靠条件反射似的动作向对方挥出爪子、投下一啄。
在这出人意料的碰撞之后,又毫不犹豫地分开,再向对方投出变了形的法术攻击。
到了这个节骨眼,就连法术之间的相克关系都被它们玩的一团乱麻。如果它们还有余力,起码也知道应对水系的法术应该用土系、应对土系的法术应该用木系——即使这只是得了五行法则浅表侵彻能力的法术才适用的规律,但再怎么简单的规律也比毫无章法的应对更强——它们开始无力分辨对手丢出的法术攻击到底含着什么侵彻规则,外表长得像火焰的法术光影内可能藏得是土系的侵彻力,而另一方就傻乎乎地用水系法术抵挡。
这种哪怕神识还有一点感知力就不会犯得错误,在它俩之间越来越多。到后来,它们真的不再分辨对手的法术内到底是什么侵彻力,不,不只是不再分辨,它们连对手释放法术都不管了,麻木地任由攻击落在自己身上,麻木地搓出自己最熟练的法术,麻木地和对手厮打在一块,又不知怎样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