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看。”
李俭跟在身后,两人一路飞行,约莫三四百米距离,在高墙下段停住。
“看见了吗,这图案。”师傅抬手一指,却是高墙上一面七八米见方的阳刻。
李俭看去,却是身在近处看不到全貌,连忙拉开几十米距离,这才看见整面阳刻。
看不懂。
这玩意不像文字不像画,看起来工整,但突出部分总是不均,像是什么意象,但李俭从未见过,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笔画说不上杂乱,但是在常用汉语中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形容它。
除了能在数据层面复现这篇雕刻,李俭没能建立起其它关于这副阳刻的有效信息。
复写可以,分析不行。可以建立矢量图,但不可以用自己掌握的自然语言描述它——以矢量图形式描述不算。
“看见了,看不懂。”
“诶,这玩意就怪在这里。你要说它有作用吧,这玩意咱们看不懂,也没觉得这幅图有什么效果;要说它没作用吧,整面高墙上头就这几个玩意有点价值,那帮研究者可有的忙了。”
“几个?”
“哦,我还没给你说。再跟我往上飞。”
又是三四百米,两人停住,一副不同图案的阳刻出现在墙面,还是难以用自然语言描述。
“走,再往上。”
又是三四百米,第三幅不一样的图案出现,给李俭整迷糊了。
等了片刻,却听不到师傅让他再往上飞。
“别的呢?”
“没了,就这三幅,都不一样,也看不出有什么意思。”
“那这难度可大了。”李俭有点幸灾乐祸。
就这三幅图,自然语言都难以描述,估摸着研究者得对着矢量图把任何一片勾画写出上百种比对方式,至于能解析出什么有效信息,那就纯纯看乐子了。
样本量太小,不论是按图片还是按文字,这点量能把人逼疯。
李俭甚至有一种直觉,这玩意出现压根不是为了让谁看懂的,这么一个玩意就甭提分析了。
有交流欲望的东西起码还会绞尽脑汁为对方准备一个解码自己的系统,而这玩意……可能艺术生更能从三幅阳刻上品味出某种意境,但他着实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