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形大家也应该有所了解，圣人及时出手制止了妖族的行为，并采取保护措施，守住了海岸区域及其居民。

为了防止同样的错误再犯，太清圣人将人们纷杂各异的修行之道进行了清理，仅保留下金丹修行之路。”

“我们八个幸存的族老，尽管仍保存了一些金丹体系知识，然而考虑到如今人族天赋有限，就算掌握了这些知识，在实践中仍会觉得异常艰难。”

“加之我们也担心，如果因为修练不易，族人们可能会重新追求复杂的修行方法。

所以我们决定不再传授东海之畔的晚辈任何的金丹秘术，并且也没有去外域找其他合适的修行路径传授给他们。

这样的举措直接造就了今天东海沿岸族群在传承上的贫乏现状。”

“同时，为了避免后世因过往争执而导致彼此怨恨的问题，我们就将人族历史上的种种纷争都予以清除，只留下美好的传说及历史事迹，于是才有了今天的我们。

唉......”

提到这些，有风氏不禁叹气，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尽是无奈与悲凉。

沟壑纵横的皱纹，诉说着他对人族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感。

正是因为这些人族先辈的所作所为，才导致了今天的人族灾难。

甚至有风氏心中愧疚，如果当初这些人族先辈没那么莽撞，或许人族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玄霄默默无言，默默地消化着有风氏的话，心中的一系列观念几乎被瓦解。

一直以来，玄霄认为人族是完美的、团结友善、互帮互助。

在他看来，人族从诞生之日起，便承载了世界上的所有美德。

然而，在妖族的眼里，屠戮人族不过是源于其恶劣本性。

但现实却是如此讽刺。

原来这场灾祸竟是人族自己造成的。

这一刻，玄霄思绪起伏不定，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良久，玄霄忽然笑了起来，不过这并非嘲笑，而是一种解脱：“没错，只有这样的历史才显得人族真实。

任何种族，在初生之时，都是一片纯净。

然而随着族群发展壮大，难免会有混沌无序的状态。

等到一定规模后，终将回归秩序。”

人族虽为女娲娘娘所创，最初同样无知无序，缺乏文明秩序。

伴随成长的过程，必将会经历无礼，混乱，战斗乃至流血，然后渐渐趋向有序。

想到以后出现的三皇五帝，他们就是循序渐进地为人族建立了规范。

再看其后春期时代的各种思想学说流派，逐步完善着人类文明；还有秦的统一，让人族实现了整合统一。

可以肯定的是，每个种族成长之路，都要经历相似历程。

一个具备完善文化与规则体系的新种族背后，必然会踩踏无数牺牲。

罢了，玄霄很快接受了人族那段黑暗史，包容了曾经的无知混乱。

相比下来，另一边玄昼和玄夜仍然僵化呆愣，他们无法置信的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喃喃着“不可置信”。

望着大殿中的种种转变，有风氏最终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玄霄：“玄霄啊，你面对这些人的旧事，难道就没有...”

“呵呵...身为一名人类，既能认同人族的美好，也要能够容忍它的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