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楚流徵又让彩月拿三钱银子给他,“有劳你跑这一趟。”
“姑娘也太客气了。”小裕子眉开眼笑地接了赏钱,又说了两句好话才揣着瓷罐离开。
彩月关上门回来床边坐下,继续给楚流徵喂饭。
“那位陈公公肯定已经给过他好处,姐姐做什么还给他赏钱?耽搁这么久,饭菜都冷了。”
“还行,有热气儿。”楚流徵嚼了嚼饭菜咽下去,轻声道,“从御膳房过来也不近,总不好叫他白跑一趟。再说了,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他,若他心里生了埋怨,最后麻烦的是我。”
“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彩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瞥了眼床边的信封,“姐姐还能与家中书信往来,叫我好生羡慕。”
入宫久了难免惦记家里,宫里人或多或少都会托外出采买的太监往家里送信。家中若有人,也会回信来,寥慰思念之情。
中间人能趁机赚两个跑腿钱,只要不是太麻烦,一般都会答应帮这个忙。
楚流徵看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入宫也几年了,不曾托人往家中送过信吗?”
彩月摇头,“我不比姐姐家近,我家远在泉州,送信不便。家里……”
话音顿了一下,她垂着眼睫舀起一勺饭菜,“家里也不曾送信来。”
楚流徵慢吞吞嚼饭菜。
【若非系统里写明了,就彩月妹子这番表现,我一定对此话深信不疑。】
吃完饭,彩月扶她到院中散步,“我去收拾碗筷,姐姐千万注意手。”
楚流徵举起双手,“我保证,即便摔得脸着地也绝不拿手撑一下。”
彩月噗嗤一声乐了,“姐姐惯会促狭。”
她走回房间收拾碗筷,瞧见床边那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信封上没写字,不厚,底部有两处突起,似装了其它东西。
彩月隔着信封捏了捏,感觉是银子。
她眼神暗了一下,将信封放回原位,幽幽地叹口气。
姐姐可真叫人羡慕。
不仅在宫里得陛下看重,在宫外还有家人惦念她。
不像她,在宫里受尽白眼不说,在家里也没人真的关心她,就连病了也只有楚流徵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能替她着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