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看着身周的尸体一阵丧气,对着裴行检埋怨道:“你说你杀那么快作甚,留几个勾引一下城门也好,这下如何是好?人家眼见没几个活人了,早早就拉起吊桥,这还冲个屁。”
裴行检辩解道:”我哪知道这些蛮夷如此不讲袍泽之情,明明还有十几人哩,竟然能狠下心来,蛮夷果然没什么人情味。”
尉迟恭笑呵呵说道:“你俩也是想瞎了心,要放到老夫年轻那会儿,出来袭营之人都是多半是垂绳而下,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烧了粮草就算赚了,哪能给尔等倒卷珠帘的机会?
但有风险,及时止损乃是应有之意,这可算不得不讲人情,要老夫说,用兵之人的水准还算差强人意,难能可贵的是没有像你们这帮小辈被那些酸儒侵染过,不会讲什么假仁假义。”
“老爷子,袍泽之情还是要讲的呀。”
“屁,胜利以后找几个写文的吹捧一下就是了,当真你就蠢了。”
“崔贤弟当真是您教出来的?我们说的这些可都是他往日念叨的。”
“呵,劣徒!”
”师父又背地里说人坏话,小心以后徒儿不认你。”
尉迟恭返身看去,疑惑道:“你过来作甚?走吧,没热闹看了,人家根本没打算接应。”
崔尧笑道:“徒儿可不是看热闹来的,谁说下雨天就打不了炮?”
崔尧寒暄罢,又朝着军司马说道:“记下来,若是今日建功,给王郎中记上一功。”
军司马问道:“王朗中有何功劳?”
“雨中行炮,对抗天威。”
王七郎嘻嘻哈哈道:“过了,过了,某家只是比大总管聪明了一点点,没必要哈。”
“哦,既然王郎中不以为然,那就算了。”
……
“别啊,赏罚不明可是大忌,可不能因为我大公无私就坏了军纪,不值当,不值当。”
几人说话间,就见炮兵将炮阵一字陈列,空地上,早有人将长枪倒转插在地上,而后王七郎的亲兵依次将油布绑在枪尾,一顶顶防雨帐篷就此搭建完毕。
“咦?好玩意啊,物资里有这东西?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老夫的牛皮帐篷都漏水了,更别说士卒们的麻布窝了,小子当真该打!”
崔尧悻悻道:”这也不是军中物资呀,是人家王七郎贡献的,算是私产。”
“老夫做主,充公了,回头给老夫留几张,地上也铺上一些,省的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