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的人都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件事而惹祸上身。相比之下,秦文景倒是表现得颇为坦荡大方,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着宋舒行了一个标准的君子之礼,诚恳地说道:“本殿在此恳切地请求宋姑娘务必使出浑身解数、竭尽所能去医治陛下。因为大越的万千黎民百姓们都迫切需要他们的父皇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啊!”
宋舒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毫不在意的神情,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只见她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迅速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笔,俯身开始书写起来。
“立刻派人去取药过来,每天要煎熬整整一个时辰。就这样连续服用七天之后,才能开始一次只服用一服。”宋舒边写边轻声念叨着,字迹娟秀而工整。写完后,她将药方放在桌上,用镇纸压好。
一直在一旁静静等待的秦文景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那张药方。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关于药方的事情,便直接转手递给了身旁的护卫。那护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看到这一幕,宋舒心中不禁暗自感到满意,对于秦文景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她还是颇为受用的。
接下来的四天里,宋舒一直不停地弹奏着古琴。悠扬婉转的琴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余音袅袅,不绝于耳。然而,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难以逃过有心人的眼睛。那些能够在深似海的皇宫中生存下来并且活到第二集的人们,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之处。
面对众人的猜疑和揣测,秦文景当机立断,决定让宋舒住进养心殿。这个举动无疑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和议论,但秦文景却全然不顾这些纷纷扰扰。就在此时,皇宫内原本就存在的各种暗流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开始激烈地涌动起来……
其他皇子们猜测知有人在为皇帝医治后,心中各怀鬼胎,他们担心四皇子会借此机会独揽大权,于是纷纷派出自己最为心腹的手下,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在皇宫的各个角落窥探着,只待寻得一丝破绽,便要将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扑灭。
太医院中,亦是风波不断。一些御医因嫉妒不知道何人被委以如此重任,又对四皇子的插手心怀不满,或者说是太医院里其他势力的人,便在药材与治疗流程上暗中使起了绊子。他们故意拖延那些珍贵药材的调配,每一道手续都被无限拉长,仿佛一条永无尽头的绳索,试图困住宋舒。更有甚者,在药方上偷偷篡改剂量、替换药材,妄图让这人在医治过程中出丑,若是皇帝因此驾崩,便可将全部责任推到她与四皇子身上,自己则能置身事外,坐收渔翁之利。
宋舒心思细腻,很快便察觉到治疗过程中的阻碍越来越多,连秦文景都没办法保证完全顺利,既然已经接了差事,无论为了谁她都得坚持下来,她亲自查验每一味药材,从药材的色泽、气味到质地,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对于药方,她反复斟酌,凭借着对药理的深刻理解,及时纠正其中的错误。
解毒之法所需药材那长长的药单上,有几味药材极为稀有,甚至早已在世间绝迹,这无疑是又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山。
哪怕翻遍太医院,这个聚集全天下最珍贵药材的地方依旧没有办法获得全部,宋舒只得将目前的困境告诉秦文景。
秦文景得知此事后,毫不犹豫地动用自己手中的势力。他派出的信使如流星般穿梭于全国乃至周边国家,秘密地搜寻那些珍贵药材。而此时,皇帝病重的消息却被传了出去,传闻皇帝的病情却如同失去刹车控制的马车,突然恶化。原本就微弱的气息几不可闻,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生命垂危,仿若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样的责任自然就要找最近都在帮皇帝秘密医治的人,于是朝中几方势力暂时放下恩怨,逼问秦文景。
各方势力见此情形,以为皇帝即将驾崩,如同饿狼嗅到了血腥味,在朝堂之上公然展开了明争暗斗。他们唇枪舌剑,互相弹劾指责,朝堂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四皇子首当其冲,其他皇子联合起来对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指责他为了一己之私,争权夺利,竟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医治皇帝,才导致如今皇帝命悬一线的局面,要求他承担所有责任,并交出手中的权力。
好在秦文景这些日子的代理工作并非徒劳无功,他所指挥的禁卫军行动迅速而果断。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闹事者,毫不留情地将那几个闹事之人统统拘捕起来,并径直押往皇宫之中。令人惊讶的是,就连几位尊贵的殿下也未能幸免,一同被拘禁在了这戒备森严的宫廷之内。
太子听闻此消息后,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出房门前去了解情况。然而,当他刚刚走到门口时,却被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无情地拦下。其中一名侍卫抱拳施礼,恭声说道:“太子殿下,请您暂且返回屋内,宫里面突然闯进来一批歹人,目前尚未将其全部捉拿归案。在此关键时刻,为了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全,还望您能在此处静心等待好消息传来。”
太子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紧紧咬着牙关,双眼圆睁,怒视着眼前的侍卫,厉声道:“你们这群大胆奴才,难道不知道我乃是堂堂太子殿下吗?竟然胆敢阻拦本殿下的去路!”面对太子的斥责,那名侍卫面不改色,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子殿下息怒,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如今宫内局势紧张,实在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还请太子殿下多多体谅。”说完,这名侍卫便挺直身子,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不为太子的威严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