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龙放慢小白的步伐,毕旧才能跟得上。
当两人到达南山之下的时候,才第二天凌晨时分,山上的雾气还没被阳光冲散,淡淡的烟雾覆盖在半山以上,给人仙气飘飘的感觉。
一转眼已经离开南山好多年,孤独的幼童之时离开,返回的时候他已经身为蜀国皇帝,有了一大家人需要顾及,心境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却依然让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你确定现在要上去?不先去找找你父亲他们?”毕旧恢复了师兄的本能,关心的问道。
在他心中,家人应该更重要,毕竟师父已经亡故。而且,对于师父亡故没有通知他和其他两位师弟,他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所有同辈师兄弟,他不是最年长的,却是所有师兄弟当中的大师兄,第一个拜师的。
之前,师父有没有收弟子他不知道,但他到南山的时候和蒯龙当年被蒯府送来的时候年龄一样,也只有三岁,离开南山护送蒯龙回京都,他已经二十多了,现在的他已经年满三十,算是人到中年。
如师如父的师父过世,居然一点消息也不告诉他,他的心情比蒯龙更复杂。
“师兄,你觉得他是我亲生父亲吗?”蒯龙发出了来自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蒯家送他到南山,这很好理解。但制造一个家族惨烈的变故,把一个八岁的孩童独自留下面对一切,这不是一个做父亲和爷爷能做出来的事。
其中必定有难以言说的原因。南山虽然占地不大,却也是延绵有几个山头,直到现在他都刻意的回避爷爷和父亲这一大家的蒯家人到底居住在南山的什么地方,既不打听也不询问。
听到蒯龙的询问,毕旧迟疑的一下,说道:“应该是吧!”
对于蒯龙的经历,他和贾平儿是最熟悉的,也是和他一样最疑惑的,蒯龙有的疑惑,他也一样有。只是,他从记事开始就是孤儿,师父身故也没告知他,他也很难理解一个家族成员在其中的感受。
“先找到李沛。”蒯龙望着山上的方向。
毕旧点点头,两人下马在南山山下那些自然聚集的村落当中寻了一户人家,给了银两,让帮忙照顾一下这两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