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酒在鱼复营地,望着滚滚长江,心中焦灼不已。一段时间以来,没有收到关于吴起的任何消息。
俱酒对吴起这位兵家亚圣的牵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过,整个人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焦躁。
鱼复下游,就是楚国的扞关,驻扎着楚国的一支边军。
由于聂政攻取鱼复太过顺利,一路之上几乎都是传檄而定、望风而降,故而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事,也没有巴国的军民逃向楚国。
是故楚国扞关守将,只感觉上游的巴国有所异动,但并不知道巴蜀大地已经改换门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俱酒一直控制着自己扩大战团的冲动,目前,尚不是与体量庞大的楚国为敌的时候,韬光养晦被证实是崛起前的最好动作。
但此刻,为了吴起,俱酒有些等不及了。
他回头望向身后的淳于浩:“淳于浩,水师陆战队现在有多少兵力?”
淳于浩毕恭毕敬地道:“王上,约有两千兵力,俱是水陆皆通的精锐之士。”
“准备十艘船,朕要去郢都一行。”
淳于浩和一直紧随在身边的怀木大惊失色,二人齐齐上前:“王上不可!”
俱酒望着远方,根本不理二人的劝谏,继续下达着命令:“准备十艘大翼,水师陆战队派兵五百,亲兵营出兵二百,还有,带上十架八牛弩,弓箭兵器等多多益善。”
“王上,今日肩负万民之望,岂可以身犯险?恕臣难以从命。”淳于浩大声抗争,额头青筋暴绽,脸色涨得通红。
“王上,此次东来之前,丞相有令于臣,不得出鱼复以东一步,请王上三思。”怀木抬出了卫鞅,试图阻止俱酒。
俱酒怒道:“朕是马上之君,打过仗、流过血、受过伤,欲取天下,岂能如此胆小如鼠?”
“从鱼复到郢都,顺流而下,进易退难,王上三思呐!”淳于浩铁了心要抗命到底。
俱酒暗暗点头,淳于浩果然是懂水师作战的。鱼复就是今天的奉节白帝城,死死地守住夔门,是由长江入蜀的重要关口。
从夔门进入三峡,蜿蜒直下,有着较大的落差。是故从蜀入楚相对容易,但如果想要溯江而上,由此重返蜀地,就比较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