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膑有令在先,齐国的公宫保护得魏好,魏军只是占据了宫城周边的制高点,制服了宫中守卫士兵,并没对宫中进行大肆滋扰。
孙膑乘车来到宫中:“齐公何在?”
士兵指着一处守卫森严的宫殿道:“就在彼处!”
孙膑下车,整了整衣冠,来到殿前,高声报号道:“外臣魏国孙膑,求见齐公。”
孙膑整得这一出,颇有春秋遗风,对于一国诸侯,尽管大兵压境,孙膑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礼遇。
良久,宫中一个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上将军,魏氏,分晋而立;田氏,代齐而立。彼此相仿,相迫何急也?”
孙膑心中不齿,三家分晋和田氏代齐这档子烂事,居然成了齐国和魏国套近乎的理由了!
他耐着性子道:“齐师在魏,大梁灌水,不得不急!”
“寡人已经连下君令,奈何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如之奈何?”
孙膑道:“前者不听君令,以为临淄有险可守。今者临淄已陷,彼若仍固执不归,当有不臣之心。”
“寡人愿再下君令,命田忌、黥涓速速罢兵,将军请回吧。”
孙膑不由得冷笑两声,都特么做俘虏了,还敢这么拽!
“寡君于大梁虚设一席,待齐公久矣,请上路吧!”
屋内长叹一声:“寡人宁死,亦不愿受大梁之辱!”
孙膑笑出声来:“呵呵呵呵,齐公果有死国之志,何必等至膑至?”
心中暗骂:要想死,你特么的早就死好几回了,用得着在这里婆婆妈妈大半天?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王公大人,哪个不是偷生惜命的主?
屋内无声。
孙膑继续拱火:“前者,膑有虚名:‘拔双都、死二君’,想必齐公亦有所耳闻。齐公既有必死之心,则膑虚名更甚。自此后,世人每论及膑,必言‘拔三都,死三君’矣!”
屋内之人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孙膑!别太得意,须知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齐国已定,汝固当烹!”
孙膑无奈地摇了摇头:“齐公治国,宁以口舌之利乎!”
言毕,一挥手,早已不耐烦的魏错一脚就将宫门踹倒,手持长剑进入殿内。
很快,孙膑听到魏错惊呼一声:“大胆,尔是何人,安敢冒充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