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官场上混过一段时日的,听了这话便知晓,这张克明是不想让江珣管得太多,免得夺走了他这个主监造的权力。
江珣也没想过与他争权夺势,应了下来。
罗知府继续分派各县城抽调民夫,最后汇总在一块,竟需抽调两万名民夫服役。
到了会议尾声,江珣问出一个问题:“所有服役民夫的钱粮,由谁监管?张大人可有安排?”
张克明看向了罗知府:“本官只负责物料、进度,至于这两万名民夫的吃喝拉撒,自然是由烟台府负责,这也是历年来的规矩。”
罗知府面色有些难看,但历来都是如此,他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这是自然,府衙里的粮仓正是为此而准备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应着,而后看向下首位置的同知:“霍大人,民夫的日常用度,就交由你负责吧!”
一把年纪的霍同知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没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商议结束之后,罗知府又宴请众人,款待了辖下的官员后,这才让众人赶回所属辖地,尽快征兆民夫,在规定期间内送到指定位置。
由于江珣被朝廷任命为佐官,这次非但要征集民夫,还要抵达工程地区监督,无法久留清江县治理事务,要处理的事情只多不少。
回到清江县后,江珣便立即把县衙内主事的人都召集到思过堂商议。
颜子苒是在随后两天才得到消息的,这些年来,对于徭役,她也见过不少回,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名声哀怨的。
没想到江珣如今名声刚刚好了些就遇上这事,于他来说,必定又是个难关。
江瑶依旧没心没肺,整天就缠着颜子苒做好吃的,时不时就会去县城里逛上一圈。
对于徭役的事,她多少也能感觉到些许紧张气氛,但这种事每年都有发生,她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时不时看到有汉子在躲衙役的追捕,闹得沸沸扬扬的。
大多数乡下人家对徭役不是很抗拒,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干些苦力活儿罢了。只要不耽误了春耕,他们不会有太多怨言。
但城里的人却对此颇为抗拒,想着法子要逃避。
这也就衍生出一种现象,有钱的人出钱,让贫苦人家顶替徭役的名额。
以往每年都有这情况,但今年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