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第五个参选者呢,只不过你们未必见得到,”寒谷苦笑着说,以手扶额。
“谁?”乾筠问。这人怎么了?他从小到大还很少见师父有头痛的时候。
“此人算是你的长辈,也是我的老友。他能力超群,但憋屈了一辈子,所以我也能理解。只不过……唉,算了,由他去吧,总得给他折腾一下。”
话已至此,乾筠知道师父是不肯说出此人名姓的。反正乾筠求胜之心本也不强,管他是谁,自己尽力而为便是。正要起身告辞,回自己屋休息,却见寒谷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郑重其事地交给乾筠。
“筠儿,把这个带上。这是当今玉帝在你降生之日送与你的,担心有人觑觎帝位而谋害于你。当年你父母送你来拜师的时候,让我替你保管着。这些年来,此物还没有用得上的场合,希望这次也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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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筠接过来,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这种事?照祖传的规矩,张家每代只有一人能和天庭保持联络。这一代是大伯,他老人家一辈子未婚,也不能插手张家的事物,所以乾筠还没见过玉帝。想不到玉帝对自己这个晚辈还挺上心的。
“师父,这……”
寒谷压低声音,“我知你并非争强好胜之人。此次赴宴,成败都是小事,无论出现何种情况,切记——保命要紧,听清楚了吗?”
乾筠不是胆小怕死之人,然而听了寒谷这番话,脊背一阵发凉。怎么,去赴新婚宴,难不成还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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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艮,你被放出来了?”
一身修罗军服的大魅羽一上船便见到陇艮,心里乐开了花。陇艮还是那么干瘦,咧着嘴,一圈笑纹从嘴边散开。自打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份傻气在魅羽眼中就成了大智若愚,还不是普通的大智慧。
“瞧你说的,好像我进监狱了一样。”陇艮见到她,也有些激动,拍了下她的胳膊,又瞅了眼她身后,“你那个妹妹没同你在一块儿?”
是了,兜率天被封,陇艮还不知道境初受伤昏迷的事。过去的一个多月,鹰裘同她一直在为解封做准备,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竟把问题轻易解决了。同陇艮找了张桌子坐下后,便将境初和小魅羽的事详细告知。话说到一半,却见自己那条讨厌的“尾巴”也进舱了。
“铮将军,多日不……”陇艮望向身穿将军服的曜武智,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缓缓站起身,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曜武智。“不对,你不是铮引,但我好像见过你。你是……”
曜武智看到陇艮也颇为惊诧。“阁下莫非是……”
魅羽独自在座位里翻了个白眼。在外人看来,是修罗将军遇上空处天的特种兵,实则是曜武智菩萨会见释迦牟尼。释迦名气虽大,但曜武智得道更早,比燃灯佛祖的资历还老。这二人今日的会面,是不是该载入经典史籍?若由她魅羽撰笔,题目就叫《愣头青与寄居蟹》。
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一个身穿白色花边领衬衣、下配棕色西装裙的姑娘出现在船舱通往厨房的入口处。女孩比魅羽小一两岁的年纪,纤细轻盈的骨架,樱桃小嘴,发梢外卷,浓密的睫毛夹着大眼睛忽闪着。魅羽认出,是她在百石家见过的那个乔依儿。
看来这趟飞船是先去的兜率天,接陇艮和乔依儿二人。陇艮自从上次帮百石拿到说明书的附图,一直被百石奉为座上宾。飞船接着穿过兜率天与前庭地的天洞,在修罗总基地降落,大魅羽和“铮将军”上船。现在是在去南阎的路上。
“是魅羽姑娘,”女孩快步走过来,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再见到你了!上次多亏了你和你那个孪生姐妹救了我的命,还把我从火坑里解救出来。一直想亲口向你道谢。”
魅羽正愁没人和她说话,拉着乔依儿去旁边桌坐下。二女虽不熟,但魅羽是个话痨,知识面广,又在兜率天生活过。一路从大学生活聊到时装潮流,最后当然会聊起兜率天所有女孩和大妈都感兴趣的话题——涟靳公子和他的那些女友们。
几人吃过午饭后,船在南阎降落。魅羽朝舷窗外瞅了两眼,笑了。“呦,这是来到符淼山了吧?”又问乔依儿:“哎我说,要不要我替你揍那小子一顿?”
“什么?”乔依儿不明就里地问。
不多时,果然见一身素色道袍的乾筠上船,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估计早已料到会在船上碰见什么人。他同曜武智和陇艮自我介绍了下,冲魅羽和乔依儿这边点了下头,自己找张桌坐下。本来聊得热火朝天的船舱,一时间冷了下来。
魅羽瞅了一眼面色煞白的乔依儿,冲大伙儿说:“要不然,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曜武智嗤笑一声,“这次又是《寄居蟹》系列的哪一回?直接说吧,那只名叫‘耀武扬威’的小蟹最后是被章鱼吃了,还是卡在石头缝里出不来,活活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