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这才意识到小羽是在虚张声势,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陌老师,”陌岩听大魅羽冷冷地冲他说,“你和小羽来这里之前怕是惹上什么厉害对头了吧?此人修为犹在我之上,目标是你。真够糊涂的!”
这点陌岩此刻也瞧出来了,刚才那个老太——当然真身不会是老太——确实是修道界中的高手,陌岩自己在内力被封之前也只能说略胜一筹。这是什么人来了?莫非是无涧和加藤那伙人找上了门?
“大羽姐姐你别担心,”小羽安慰道,“陌老师平时没那么笨,只是一发起善心来就脑子不清楚。有我在,会照顾好他的。”
大魅羽点点头,“今晚去赴宴时你盯着他点儿,谁知道察雨那家伙会不会兔死狗烹?”
二姐妹说完便不再理陌岩,继续手挽手朝家走去。
陌岩深吸一口气,灰溜溜地跟上前。记得那次在蓖理县火车站碰上一对老夫妇,陌岩也差点儿着了道,多亏小羽虚张声势大叫“警察来捉人贩子了”,才把老夫妇吓跑。好吧,看来他确实头脑不清楚,需要小孩子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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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察雨派来的车停到樵堎巷入口处,半小时后将二人送至白鹅甸岱沙江港口,与江北富人云集的霁都遥相呼应。
白顶蓝窗三层高的游艇驶来时灯火通明,甲板上站满宾客,船尾的泳池一侧有个旋转滑梯。还别说,平日里上房揭瓦的野丫头,到了这节骨眼上像换了个人。辫梢扎着大羽姐姐送给她的亮片蝴蝶结,斜挎着小包,踩着小皮鞋蹬蹬地沿着铁舷梯上了船。最绝的是脸上那副平静中带着厌倦的神色,让人毫不怀疑她自己家里的游艇比眼前这艘毫不逊色。
身后的陌岩则如跟班一样怀抱她的红呢外衣。陌岩还是平日穿的灰蓝系列衬衣长裤外套,干净整洁低调。只是那副长相和身姿太过出众,举手投足间五官似不断变换方位的山峰与深潭,无论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养眼。配这么一个帅气的跟班,越发显得小羽身份尊贵。
二人上船后跟着侍者入舱。一路上见到的男人大多穿军装,女眷们的妆容和礼服比头顶的星空还绚丽耀眼。餐厅里有四张各坐二十人的餐桌,此刻桌上只放了鲜花、空高脚杯,以及写着每个客人名字的小牌。其中一张桌上的鲜花被糖果篮取代,座椅较高,估计是给小孩们坐的。
陌岩与察雨亲王及家眷同桌,小羽被安排到小孩桌的首位。原本一脸凶相的察雨今日未穿军装,白色针织衫打底,外套一件敞开扣子的花衬衣,倒像个终日在家逗孙玩的爷爷。
宾客都入座、菜还未上席的时候,察雨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捧在手里神情肃穆地站起身。“今晚虽是庆功宴,我们应当首先感谢并悼念那些阵亡的战友们。”
接下来也没看任何文稿,察雨如数家珍地报了一通人名和头衔,将尉官及以上军衔的所有阵亡军官都包括在内了。在他念这些名字的时候,在座穿军装的客人全部起立,一动不动地听着。果然是军事主导的国家,陌岩想。在六道,大概也只有铮引老家修罗可与之相媲美,怪不得会成为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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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重新入座后,察雨神色缓和了些,朝着陌岩的方向说:“能有目前的阶段性胜利,多亏了前来帮我们御敌的盟友。很遗憾铮将军今晚不肯赏脸,陌先生愿意同我们大家说两句吗?”
陌岩站起身正要开口,瞥见坐在小孩那桌正在剥糖纸的小羽,心中一动。要不考考这丫头,看她会说些什么?
“王爷,这次会战中我起的作用不大。不如请在战场上击退敌军机器人的卫小羽同大家说两句如何?”
看得出,察雨对小羽也十分好奇,竟踱步到儿童那桌,和蔼地问:“小羽姑娘,你同我的军官们讲两句,好不好?和他们分享一下你的对敌经验?”
小羽此刻刚剥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剩一根小棍撅在嘴边。闻言后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座的军官们,伸手将棒棒糖取出,如指挥棒一般握在手中,冲一帮比自己大好几十岁的老爷儿们说:
“没什么秘诀,干一行就要爱一行呗。指挥打仗的人就得像本囡囡那样,一生下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