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其中的区别,全看得宠还是不得宠了。
齐承明再次沉默了:“……”
他有点想骂鸿仁帝真狗啊。
至少二皇子所里没什么风格精细到像是华嫔留下来的物件。他严重怀疑:
该不会是华嫔一死,鸿仁帝嫌原身二皇子晦气,把他草草扔到二皇子所找人养着。华嫔的御赐东西收回的收回,其余爱物就塞自己私库里珍藏了吧?
……是一点没念着华嫔的亲儿子需不需要啊。
齐承明也顾不上骂鸿仁帝了。
结合今天补偿他的所有东西来看,老皇帝现在的歉意是认真的,继续不待见他也是真真的。这就是一个古代封建皇帝能想出来的最好方案了,也别管他怎么想,齐承明反正不内耗,该收就收,他以后的注意力只会放在他在意的人身上——左得他也没法替原身原谅那个父亲。
齐承明在焦急的招呼小德子和小成子:“快快,都过来帮我看看!”
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扎堆聚在屏风面前,齐承明屏着呼吸一寸寸的重新观摩这副夜宴图,他小声的问:“帮我看看这宴上的人,这个最年长的,黑头发的,像不像是我外祖父?”
“那这位就是威勇伯府老夫人了?”小成子眼神也好,看向了上座的一对中年男女。
他们的头发还没有发白,脸上没有皱纹,精气神很足,笑呵呵的被子女簇拥着坐在上面……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二十岁啊!如果不是刚才小德子说的,再加上画上人神韵间有几分威勇伯府二老的感觉,齐承明都没法把他们联系起来。
“这两位应该是我的舅舅和舅母。”齐承明挨个辨认着下座一对眼生的男女。
再有,就是一高一矮两个年幼的孩童,以及一个年轻姑娘。
两个幼童也许是舅舅和舅母的孩子,齐承明那两个已经逝去的大表哥和二表哥、王朔的亲兄长们。至于最后一个……
齐承明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个姑娘身上,悬在屏风上一寸没有抚摸下来。
“她是……”碧菽的声音骤然放轻了。
那女孩明眸皓齿,笑容灿烂,还举着一只酒杯,一点都没有齐承明想象中的“才女”、“温婉”之类的刻板印象,寥寥几笔勾勒,就描摹出了少女的气质神韵,鲜活得让齐承明舍不得移开眼。
只凭想象,齐承明都能想到当年华嫔还在闺阁中时有多自在快活,有多被父兄捧在掌心里宠爱着……所以她入宫以后,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做出这张饱含着情感与思念的夜宴图,绘在屏风上日日陪伴吧?
而现在,斯人已逝。夜宴图上画的一派热闹也只剩下了孤苦的二老和华嫔未曾得见的三侄儿了。
‘母亲。’
齐承明闭了闭眼,心甘情愿的默念着这个称呼,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挖掘调查当年的往事。如果有疑点,有仇人,我都会替你报的了。’
就从观察这次宫中的动向开始。
齐承明冷眼看着。
——封宫搜查的第二天,各处解禁,鸿仁帝明面上对这件事的宣判结果也终于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