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妗妗抱上马车交给沈降、沈万临,宋清池直接挥鞭赶马启程。
眼巴巴等着她喊他们上车的沈家二房、三房傻眼了,不得已只能跟上。
硕大的太阳直白照落大地,深黄色的土路上滴滴答答下起汗水,滋啦啦转眼又被烤干。人走在上面,如烈火烹油,像架在铁板上的烤肉,痛不欲生。
押送犯人的衙役大口大口往嘴里灌水,不时挥动鞭子打向人群:“走快点,别拖沓。”
这些流放犯之前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夫人老爷,出行做轿,想要什么只消一句话便有人承前继后跪舔送上,受过最大的委屈不过重话一两句,他们根本受不了这样艰苦的长途跋涉。
若大家都一个待遇还好,但别忘了这里还有个坐马车的宋清池!
原本马车四面封死,前门后板,左右有窗。他们看不到心理许还能好受些,但宋清池嫌四面封着闷热的很,自己动手将窗户、门帘拆卸下来,后板也不知道她怎么弄得,弄成了活动板,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支起来。
宋清池一通倒腾,马车从四方“口”变成了两头通,虽然天气炎热,但马车内偶有过堂风,也算凉爽。
宋侯也是个会享受的,马车虽小但上面五脏俱全,有些不全的,宋清池也借着箱柜遮掩,手伸进去佯装探物实际上是从空间取出吃食。
青梅酒、玲珑汤包、藕盒酥……
别人是流放,宋清池一路乘着马车吃喝玩乐,若非两道皆是黄土乱草,当真以为她是跟着游春呢。
她也不光自己吃,还十分大方分了官差一些。衙差头头曾虎又收了宋清池好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
棚顶遮掩,糕点酒香。
沈降眼神复杂看向宋清池。
她先前为他说话,痛骂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后又随他流放,还送他吃的。
她真的……爱惨了他!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沈降心里清楚,他和昏君的仇迟早要算,他不可能回应这些优柔寡断的儿女情长。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宋清池。”沈降唤她的名字,准备跟她说清楚——不论她怎么努力,感动会有,但他永远不可能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