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因为珍惜人才把选择摆在他面前，但人生是他自己的，她不会帮着做决定，改变悲剧却不去操控别人的人生，这是底线。

“顾教官，我爸什么样我了解，我是劝不动他的，所以在他在这个家没被公司彻底拖垮之前，帮他一把吧。”

张晓菲最终选择了用手段让公司提前破产。

做出这个决定，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提前破产，最起码能给公司的员工把这个月的工资开出来。”

“这要等破产负债了，我家大概也没钱给那些员工了，他们又没招谁惹谁，都要生活，就别跟着一起受罪了。”

“早点儿知道自己的东家没救了，他们也能早点儿找好下家，省的青黄不接，最后吃不上饭。”

顾月姝好笑的推了下他脑袋，“你家都要破产了，你还担心别人呢？”

“以前的我当然不会担心，说句欠揍的话，因为对于从前的我来说，钱就是银行卡里的数字。”

张晓菲这话说的确实够欠揍的，也算是他有自知之明了。

“可是和大家一起待久了，我才发现，有钱的只是少部分人，大部分人都处在没钱的状态。”

“赵保家，当我听到他想用军功换部队赡养他父母后半辈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分钱也是可以难倒英雄汉的。”

这都是他在入伍之前看不到的角度，也是从未关心过的角度。

回想刚入伍的那个自己，张晓菲都觉得很膈应，“顾教官，从前那个我，大概很欠揍吧。”

“确实很找打，一个觉得可以用钱解决一切问题的富二代，又怂又爱表现。”顾月姝把自己初见他时对他的评价说了出来。

“所以我很感谢你和高等，”张晓菲没有因为这个评价生气，反而认同的点头，“要不是你们，我现在应该还在混日子。”

“你该感谢的是自己，张晓菲，我很期待你之后的成长。”没了家庭的拖累，不用退伍离开的张晓菲，一定可以在工兵的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