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倒地是什么病,戏煜并不是很清楚。
史料记载,对方自幼年起,便感染风寒,之后一直未曾痊愈,后似乎又患有肺痨之类。
林林种种的猜测有很多,甚至于还有说是感染了瘟疫的说法。
总之,黄叙的病症,史料并没有详细记载。
而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戏煜也不是很清楚。
但,无论是什么病,对方这一路从荆襄之地辗转到许昌,对于病患来说,已然是极为困难之事。
没死在路上,都算是黄叙命大了。
眼下既然得知眼前的人是黄忠,戏煜便多少有些重视。
他这话一开口,黄忠脸上已然有些动容,眼神里像是蕴含着一丝感激。
仅仅只是一句话,黄忠对于戏煜的感官便已然多了一份好感。
“既如此,谢过先生了,先生且随我来!”
黄忠在前领路,这功夫边上的赵云等人都已经有所明了。
大概是经历有些相似。
赵云对于眼前的黄忠,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他朝着边上的乡勇们叮嘱了一句,倒也没有急着离开,直接便跟着在了黄忠和戏煜的身后。
赵云是想着,跟上去或许等会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黄忠在前面带路,他带着黄叙抵达许昌后,便将其安置在一家驿馆之内,边上的仆从照料着,他才跑出来直接寻找戏煜。
不多时,黄忠便带着戏煜抵达了驿馆所在。
进了驿馆,抵达黄叙所在的屋子之后,戏煜便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这味道有些刺鼻,眼前的房间内又没有通风。
戏煜没有不自禁便跟着皱了皱。
看到这情形,黄忠脸上有些歉意,但他还未开口,戏煜便已然主动朝着卧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掀开眼前的门帘,入眼处便是一张极为简单的床铺。
如今已近四月天,正是初春之时节。
天气已然转暖,然而眼前的那床铺之上,却盖着几床厚厚的棉被。
再仔细看,床被之下,明显躺着一道身影。
戏煜近前,视线中是一脸色发白,形态消瘦的青年。
大概是常年病症的原因,青年的那张脸上,颧骨都有些往外凸,脸上连带着几分厚肉都没有。
只是一眼,戏煜的眉头便忍不住皱了皱。
恰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床上躺着的青年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那额间还密布着一层层的细汗。
“父亲,是父亲回来了吗?”
黄叙出声,声音有些微弱,明明是正当青年之时,这声音里却让人忍不住有些发寒。
听到自家儿子的声音,黄忠一个箭步便已然出现在了黄叙面前。
“我儿勿急,为父回来了!”
黄忠脸上有些狰狞,那一张发黄的面容之上,脸上的肌肉像是有些不忍的拧了起来。
“我儿,我此番已经将传闻中的戏先生请回来了,先生对于你的病症,一定是有办法的,我儿不要担心!”
黄忠说着话,下意识回头朝着戏煜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希翼。
戏煜倒是不能保证。
他所能懂得医理,终究是因为有着远超这个时代人的眼光经验罢了!
即便是清楚了黄叙的病症,他也没办法第一时间进行施救。
戏煜不敢保证,神色没有太多表情,这功夫他也只是往前挪了挪,仔细打量着黄叙所表现出来的情况。
“父亲,是先生来了吗?”
听到黄忠说戏煜来了,床上的黄叙也跟着有些激动。
只是相比较黄忠想要给他治病来说,黄叙得知戏煜的激动,并非是因此。
这些年他虽然身患病症,但久居荆襄,也是听过戏煜的名声的。
甚至于有关戏煜的种种,黄叙多少都有些耳闻。
“先生,叙见过先生!”
这功夫,床上的黄叙似乎是想要见礼,看到这一幕,戏煜连忙出声。
“黄小弟切勿起身,病症要紧!”
仔细打量了一番,戏煜心底多少也有些概念了。
眼前的黄叙病的太久了。
说实话,如今对方能撑到现在,多亏了有黄忠这些年一直细心照料,遍访名医。
若非有着黄忠撑着,或许对方根本撑不到现在。
黄叙的病症,比之赵云兄长的病,还要严重一些。
对方体弱,全身的免疫力基本上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如今全赖外力支撑。
而这般病症,想要痊愈,绝对不是一日之功。
眼下驿馆所在,不是什么治病的地方。
戏煜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随机目光转头看向赵云。
“子龙,前些时日为你兄长之病的药物,我还剩下些许,这些东西想来对黄小弟有用!”
“其次,此地狭小,非治病之地!”
“黄将军,若是不嫌弃的话,可将黄小弟搬迁到我府上来,我那府中,有地暖一物,环境倒也合适!”
……
戏煜开口,随即指出一连串问题。
这话说完之后,黄忠忙不迭跟着点头:“一切皆听先生吩咐!”
……
是日,在赵云等人的相助下,黄忠父子暂且搬迁至戏府之内。
戏煜将之前剩下的青霉素给黄叙挂上之后,第一时间便叮嘱赵云让其去报刊内找寻许氏兄弟。
让后两者在下一期大汉报刊之上,登刊寻找名医的消息,其中张仲景的名字,更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