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赶紧笑着从怀里取出卷轴,在桌前缓缓展开,说道,“此地图,乃是黄忠与白骑花费整整一月,方才汇成水路图。”
“主公且看,此处乃是合肥附近支流,以戏大人要求,照我们设计院的规划,调集五百名壮丁,于安岭,武顺,合肥……共计十六县之间,凿通所有支流便可汇聚一条大河,扬州与兖州之地亦可如此。”
“典将军,你刚说甚院?”听闻典韦口中一陌生之词,荀彧顿时疑问道。
曹操看了荀彧一眼,解释道,“设计院,此事我知,乃是设在辎重营之中,这设计院如今是奉义在徐州立足之根基。。”
典韦点头称是,随后继续说道,“为完成此番挖通大河之事,我们工匠院特意研发出一种大闸,以杠杆之力抬放而阻断河流,同时,挖掘与通渠也更为方便。”
见众人有些懵,典韦试探道,“诸位可知杠杆之力?”
曹操,荀彧,戏志才与钟繇等人接连摇头,确实不知典韦多言为何物。
典韦见众人这般摇头,满脸甚是震惊,“主公,荀大人,你们怎不知杠杆之力,儒学经典之中不该有吗?此乃我们学堂之基本学识啊。”
许褚一听这话,以为典韦在故意卖弄学问,甚是不爽道,“典韦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想在主公面前拽弄一番,有什么屁话你就赶紧说来!”
许褚心中暗骂道:好你个典韦,你到底是来向主公献计策,还是故意显摆来了?!
忽然间,许褚倒是感觉这典韦来到许昌,更像是炫耀而来。
曹操顿时伸手拍打典韦肩膀,“好你个典韦,何时学会在吾面前卖弄学问了,还不赶紧解释解释刚才之言!”
见状,典韦心底甚是舒服,暗道:哼,你们也有不懂之事啊!
想当初,尔等仗着自己学了些儒学之道,便在我面前卖弄,呵呵,没想到有今日吧……
“哎呀,你们竟然连这杠杆都不懂,叫我如何说嘛?”典韦憨笑道。
“反正……戏大人让我前来请主公下令,召集刚才所言之十六县的百姓,徐州发放闸门关水渠后,人力挖通支流,但切记注意……呃……这个……”
话到一半,典韦突然忘了词,甚是尴尬,他赶紧指了指地图上已标注之处。
曹操见状,脸色一沉,瞪大双眼,问道,“注意什么?那是啥?典韦,你该不会也不懂?”
典韦顿时一阵冷汗,“呵呵,注意别把那个弄垮,一旦弄垮了,我们没办法再挖一条。”
“这几条河流的水流量不小,就按照地图上所标注的红点行事便无问题。”
典韦甚是紧张的说道。
就差一点,他就要露馅了。
听得典韦复述戏煜之计策,钟繇与程昱对此甚感兴趣,二人紧盯地图研究。
一旁的荀彧此刻实属被典韦这二愣子给气得不行。
“典将军,恕在下直言,你这脑袋啊,成天想着出风头,如此大事你也能忘记……好在戏大人恐你忘记,早已在地图上做好标记,你啊……”
曹操也是摇头看了眼典韦,一脸哭笑不得,问道,“你如今在科学院作何官职?”
典韦顿时正身道,“学堂守卫!”
“守卫……是何官位,平日都作甚?”曹操甚是陌生,问道。
典韦突然甚是激动道,“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
“守卫乃天子麾下,守卫一国之门的卫士,更是最为忠烈之将,门卫者,当知何人可入,何人不可入,这便是门卫之职责!”
言语间,典韦神色庄重,气势高亢。
曹操听完这话,满脸紧皱,说道,“我所料不错,这番话语定是奉义告诉于你。”
“主公英明,正是戏大人告诉我的。”典韦惊呼道。
“此番话语如此慷慨激昂,你定是甚感骄傲……”曹操脸色微变,看向憨厚的典韦。
典韦不解,回道,“主公,我能身居如此神圣重要之官职,岂能不骄傲……”
“你可曾细想,你如今之职责,与我府邸护院之家仆有何不同?”曹操淡笑,说道,“可是每日夜晚不寐,护学堂之安全?”
“主公英明,说的甚是,只是你怎知晓……”
典韦忽然愣住,先前那般骄傲神色,逐渐散去,他似乎明白曹操话中之意:难不成,我这学堂守卫,与看家护院无异?
“难不成,戏大人骗我?”典韦忍不住低声道。
曹操见典韦被戏煜给骗的如此不知,实在没忍住,笑道,“不用怀疑,你就是被奉义给骗了,哈哈,看来往后我的家仆,宿卫也可叫守卫了。”
“君王为社稷死,天子当守国门!何其悲壮慷慨之词!也只有奉义才能想出如此之美誉,方才把守卫之职说的如此重要!”
闻言,荀彧忍不住偷偷发笑。
钟繇与程昱倒是没在意此事,而是专心研究地图。
许褚与夏侯惇则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忠武侯啊,也就是你啊……”
“卫将军不简单啊,仲康真不如你啊,哈哈哈……”
听得许褚与夏侯惇二人这般大笑,典韦顿时老脸一红,冲着许褚笑道,“笑我作甚,汝今日之官位与我有何不同,有甚好笑的!”
“这,哈哈,典将军说的是,俺也是君王为社稷死……哈哈……”
话到一半,许褚实在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气煞我也,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