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大军在历史的长河中保住了自己赫赫威名,但那种威名,乃是用上至将军下至马前卒所有人的鲜血浇灌的。
在战场上,热血有用,它能激发人的潜能,却也无用,因为——遍地都是······
是以,哪怕现下大军的气势高涨,减员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大家对这方面也颇为重视。
就这样,加上先前的那些小规模战斗的士卒都已汇入到戏煜的大军之中,其中不乏一些投降的敌军士卒。
这可是当今天下最为传奇的一位主帅啊!
身为当世第一猛将,他在最好的年华就立下了无数战功,什么单杀吕布、守备合肥、攻破冀州防线······
在整个曹军大营,就没有一个老兵不知道这些过往的。
至于新兵,大家出来当兵,谁还不是为了肚里的那二两米?为了更好的活着?
既然有一支常胜之师要收编你,不上赶着点头的那都是傻子!
特别是敌营新兵,瞧着那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曹营搅了个天翻地覆戏煜大军,都不等将军喊逃,他们便已经清一色的投降了好吧。
就这样,在一连数日的战事下,戏煜大军的人数非但没减少反而急剧增加。
而今,他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等待着那些如同河流一般的军队汇聚而来。
“不攻反退······呀!该不会是黄旭那小子出了什么岔子吧?”
典韦婆娑着下巴,忽地想起了什么,大声道:“那小子万一头脑一热,定能做出什么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说不定······那小子眼下就在敌军腹地!”
戏煜闻言瞬间了然,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此事说不定还真和那小子有关。”
“赶紧的,传令下去,命哨兵时刻关注夏侯淳的动向,再派人绕过附近敌军的城池和暗哨,来个内外夹击,而后直逼河间郡腹地!!!”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整个大营都井然有序的动了起来。
因为兵马较多,再加上其中还有不少战马,这一动,地面上的尘土都不自觉的挥舞起来,那恢弘的气场,地动山摇的气势,叫人双腿发软。
夏侯淳在听到大地颤抖的声音时,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总感觉自己身后便是万丈波涛,无论如何努力拼搏,在后方波涛汹涌的海浪看来,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最关键的是,随着大军的开拔,利于高台之上的夏侯淳甚至能将敌军的先头部队看的一清二楚。
“计划奏效了,元让兄,你看,他们急了!”
夏侯杰激动的说道:“我即刻率领一万铁骑堵住他们的去路,你立刻率大军回武桓,咱们双管齐下,定要守住河间郡,如若不然,冀州的东部便会尽数落到戏煜的手上!”
说起夏侯杰的那一万骑兵,乃是曹军大营留在这战场上最为精锐的存在。
他一直期待能和黑白骑一较高低,奈何始终未曾在战场上相遇。
不曾想,对方竟然早已悄无声息的穿过层层防守,来到了自己的背后。
话说从此地到武桓虽然不远,但到底还有些距离。
骑马少则一两日,多则也需八九日的光景,就算对方胯下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千里宝马,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毫无征兆的去到那里。
当真是不知道黄旭是怎么做到的,在夏侯杰看来,自己哪怕花费整整两个白昼,片刻不停都未必能赶到武桓。
特别是在附近都是山林,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小道的情况下。
再者,白骑那不同于寻常军队的铁骑声,哪怕周围的守城不知,想来多少也会有所筹谋甚至是设下埋伏。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白骑还是走到了河间郡的腹地。
也不知是该说黄旭神勇过人,还是说他胆大包天,孤身一人便敢率白骑深入敌军,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夏侯杰,你当清楚,此乃我等最后的机会了,因为黄旭想来戏煜的心中已经出现了些许波动,如此一来便给了我等可乘之机。”
“眼下我等唯一要做的,便是给他造成巨大的杀伤,如若可以,最好让他的青徐大军死伤过半!你给我记住了,哪怕是丢了性命,也必须尽可能的消耗敌军兵力,拖住戏煜的脚步!”
“请将军放心,末将领命!”
夏侯杰说完扭头便快步走去。
他急啊!
放眼望去,戏煜此刻显然是急了,就连那些士卒们都步履匆匆,此乃自己立功的绝佳时机,万不可错过。
说起那戏煜,明显是个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善于筹谋的主帅,但奈何他手底下偏出了个年轻气盛的莽夫,连孤军深入这等兵家大忌都敢做。
既然自己遇到了,那必定不能放过,不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不一会儿,以夏侯杰为首的一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自曹军大营脱离出来。
这个时候,沿着戏煜前进方向的沿途守城也都受到了命令,派出大量的弓箭手,试图阻挡戏煜前进的步伐。
几个时辰后,戏煜的大军便和敌人第一波前来阻挡的大军对上了。
与此同时,戏煜还发现率领了将近万人的夏侯杰正头都不回的朝北方狂奔。
看那架势,估计是要去攻夺自己前些日子才拿下的几个城池,
这让戏煜挑了挑眉。
说起来,这些城池内现在其实并没什么百姓,更多的是专门用来固守城池,修建工事的士卒,关键是,这些士卒中有一部分皆为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