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又怎么知道他们要撤退,还派人提前将桥给拆了呢??
田玉华的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
他预感到。
这一次他们的撤退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田玉华目光投向了汩汩而流的河水:“河水有多深,能徒涉吗?”
斥候回答:“将军,现在是冬天,这水不深,我们试过了,仅仅没过腰。”
斥候看了一眼田玉华,补充道:“只不过现在河水冰冷刺骨,这要趟水过河,要遭不少罪。”
“你们下水去试一试。”
田玉华负责为大军开道。
这桥没了。
只能徒涉。
他心里没底。
让斥候兵下水,他要亲自看一看河水的深浅。
“...是。”
面对田玉华的命令,斥候兵的心里在骂娘。
这么冷的天儿,要他们下水试深浅,简直就是活受罪。
几名斥候兵脱了鞋子裤子,手拉着手下了水。
这冰冷刺骨的汗水刺激得他们浑身一个激灵。
可田玉华在一旁看着呢,他们只能紧咬着牙关趟了一遍。
斥候兵上来后,浑身都冻得打哆嗦。
看到这一幕,田玉华的面色很凝重。
这河水并不深,完全可以徒涉过去。
可问题是现在太冷了。
“可试过别处,上游有没有水浅的地方?”
“上游倒是有水浅的地方,只不过要多走数十里路。”
田玉华听了斥候兵的话后,当即否决了脑海中绕路的想法。
他们这一次七八万大军要撤退。
不出所料,贼军董良辰所部一定会咬上来攻击他们的,迟滞他们的撤军步伐。
他们如若绕路,夜长梦多。
这路上耽误了时间。
其他各路贼军围上来,到时候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立即调兵过来架浮桥!”
“多架几座浮桥!”
“遵令!”
将军田玉华不想绕路,可为了避免大军趟冰冷的河水过河,他下令架设浮桥。
很快。
两营肃州军和上千名民夫跑步前进,抵达了河边。
他们在一名参将的指挥下,迅速的寻找船只,砍伐木头准备架设浮桥。
一时间。
河岸边叮叮当当的一片忙碌。
好在将军田玉华他们的兵马先主力兵马一日出发,他们还有时间架桥。
入夜。
河岸边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民夫们冒着寒风,在肃州军的监督下连夜赶工。
不少饥肠辘辘的民夫体力不支,在架浮桥的时候噗通地跌进了水里,马上就被冰冷的河水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