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事?!”泥冬身后,一个脸上有两片青春痘印痕的青年,不忿嚷嚷起来,随后,他一指旁边冷着脸的花姐,“你们将我们厂长打了,就想这么算了?没这么便宜的事!火车站的公家拉偏架,就不信南宁所有公家都这样!”
花姐挣开白鹿的手,抬脚上前,瞅瞅这上蹿下跳的痘印青年,复又冷笑看向泥冬,“你头是我打烂的,我认了,还是故意打的!怎么地,你想去哪里告,我随时奉陪!”
痘印青年见花姐承认,当即精神一振,转身就冲治安室窗户后闪动人影吆喝,“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她亲口承认了,这是寻衅滋事、恶意伤人,这就是流氓罪,就该抓紧去蹲劳改……”
“滚开!”不待痘印青年喊完,泥冬侧身一脚给踹出老远。
若现场谁会读心术,定能知道,台阶上的宋仁有多情绪激动。
简直是对泥冬深感不耻!
皆因,这语气和动作,就是他踹大胖三人时的翻版。
狗东西!
不光小人得志,还敢抄自己的话和动作!
刘大胖三人看到这场面,心中自是另还有一番感受。
可想最多的,是大家都一个地方混出来的,他们几个,比泥冬“发迹”的还早。
可到如今,地位悬殊,让他们愤意难平。
举例子,这就等于换成宋仁被他们又骂又踹的感受!
泥冬似察觉到了这几道灼灼视线。
扭过裹满纱布的脑袋,往台阶上扫了眼,接着,将被踹蒙还想走近的张继博给瞪住。
其后。
他隔着陈小芸,对淡漠脸色站在后面的白鹿,稍稍弯腰,“白鹿姐,不论你和向河哥认不认,你们都是我在茅塘时的白鹿姐和向河哥!”
陈小芸嗤声,“别别别!白鹿和秦向河可受不起高厂长这称呼。喊哥喊姐的,还是找你主子去吧。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狗!”
“你骂谁!少自作多情,我们高厂长和你说话了吗!”
在高海跟着泥冬“作威作福”惯了的张继博,哪受得了这气!
泥冬只才二十郎当岁,如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长荣公司的副厂长。
这可是投资四个亿的大公司。
光凭这,所有人都能看出,泥冬绝对是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