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聪自然是不认识张义的,只不过见带自己回来的人,对面前这位年轻人异常恭敬。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除了表示自己认罪以外,倒没有求活命的意思。
张义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裴聪,心中也是一叹,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此人的遭遇,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他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才对裴聪说道:“裴聪,站起来回话。”
“是!”裴聪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张义接过小六给端来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裴聪,说说吧,为什么要给辽人做事?”
裴聪经过这一天一宿的关押,早就认命了。尤其是当那封效忠信,被禁军搜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想到了死。
“这位……,这位先生,我在家中的老妻,已经一天一宿没有进食饮水了。能否派个人去给她送些吃食?”说完,裴聪就以头杵地。
对于裴聪所问非所答的恳求,张义在心中又是一叹,思忖片刻,这才转头对小六吩咐道:“你让那个顾主事带着夫人去一趟裴聪家里,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接到他的家中照顾。至于费用,暂且从公中出。”
小六知道这位张郎君是个心软的,也只能无奈答应。
这时裴聪猛然抬起头,语带哽咽的对张义说道:“裴某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来世哪怕当牛做马,也报答先生的恩情。”
张义随意的摆了下手:“我并非为了施恩,也不需要你的报答。只是在整件事情上,你的夫人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仅此而已。”
不等对方说话,他继续说道:“行了,你也没后顾之忧了,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给辽人做事吧。”
随着裴聪的招认,正如张义所猜测的那样。
裴聪夫妻结婚有十余年了,感情一直是极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膝下无子,长此以往就成了二人的心病。
虽说裴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曾经也劝说过夫君纳一房妾室。可也被裴聪果断的拒绝了,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夫人,说万事万物自有上天的安排,也许老来得子也未可知。裴夫人见劝说不过,也就此作罢。
好在夫妻恩爱,生活倒也没有波折。
可就在两年前,突然发生了一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