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辕门前的程严武和廖翔,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当那十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经过辕门的时候,程严武挥了下手:“来人啊!将车上的货物都搬到仓库里去,记得让管粮官做好账目。”
“且慢!将军,这不是粮草。”这时,尾随在车队后面的张义,连忙出声阻止。
程严武举目望去,见说话的只是一名小校,脸上随即就露出不喜神情。
他转头看着廖翔说道:“廖将军果然是治军有方啊,这么一个小兵在程某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
廖翔听对方刚才的话,就知道是误会了。至于张义的身份,他也懒得解释。
当即说道:“程将军,这些确实不是粮草,还是让我们自己保存的好。”
程严武看了看车队的后方,再没见其他车辆,这才疑惑问道:“那你们的粮草呢?”
廖翔闻言,也只能无奈解释:“不瞒程将军,邕州配发的粮草,也只够我们到这里的。”
“荒唐,程某这边的粮草都是有定数的,你们不携带粮草,干什么来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说完,再不看脸色涨红的廖翔一眼,领着几名部下催马回来大帐。
这时,张义已经来到廖翔马前,低声说道:“进去再说。”
辕门外这一幕,也被双方的军士看了个清楚。
张义这边的军士好歹自持是禁军身份,不愿与对方发出口角。
可是,程严武带领的边军却不干了,一时间冒出了很多闲话。
“还没见过不带粮草,就敢出兵打仗的。”
“没听说吗?都是京城的禁军,被人家伺候惯了呗。”
“那还打什么仗啊?别刚见到了交趾人,先吓的尿了裤子。”
“就是一群看门狗,你以为他们真会打仗啊。”
“嘘,小声点,再让人家听见。等回了京再告咱们一状。”
“只要他们有那个脸,随便告去。”
张义这边的帐篷内,已经忍耐多时的孟州终于听不下去了,起身就要去找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论,却被张义一把按回了座位上。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郎君,不能这么忍了,又不是咱们的错,是那个鸟通判……。”
不待孟州再争辩几句,张义连忙出声打断:“行了,你要是跟他们打一架,能打来需要的军粮,我绝不拦你,还在身后给你擂鼓助阵。可要是吵不出个结果,你就老老实实坐着。”
一旁的廖翔则一脸担忧的说道:“郎君,您看该怎么办?”
张义并未理睬,看着帐门外巍峨耸立的群山发起了呆。
良久,这才吐了口气:“如今也只能靠山吃山了,明天你留在营里,给那个吴通判再写封信,务必陈明利害,言辞也可以犀利些,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筹集些粮草送过来。我明天一早就带着兄弟们进山打猎去。”
这时,帐外传来声音:“廖将军,我们程将军请您到大帐那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