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轰鸣声再次响起,在后面紧追张义的交趾军,又一次见到了那东西的威力。等更多的人亲眼目睹炸弹的威力后,逐渐也放缓了脚步,与张义等人拉开了距离。
等那些交趾军落下自己近百步的时候,张义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孟州离开,只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自己至少还要坚持一个时辰,才能确保孟州那些人安全渡过界河。
当他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立即转身藏在树后,又从怀里同时掏出三根炸弹,伸手掐断手指长的引线,只留下不足半寸的长度。同时,竖起耳朵仔细辨别那些追兵距自己的距离。
随着脚步声不断向这边接近,大约距离张义还剩二十余步的时候,他点燃了引线,依次向着人堆里扔了过去。
此时的交趾追兵,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那坑洼不平的地面上,等有人出声示警,已经为时已晚。
眼看着三缕火花就掉进了人群里,不等这些人扑倒躲避,耳边就传来“轰,轰,轰!”三声巨响。
张义这才从树后探出头,只见几十人正在地上翻滚,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而亲眼目睹这一惨状的其他交趾军,也纷纷四下散开,各自找着藏身的树木青石隐蔽。生怕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飞出几缕能致人于死地的火花。
看见这一幕,张义心中一喜,趁着那些追兵找掩体躲藏的间隙,一个箭步从树后闪身而出,就向着自己的队伍追了上去。
此时,原本跟在后面的雷娃子,也躲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等了片刻,没听见有巨响传来,这才气恼的催促手下军士继续追击。
刚才这一次偷袭,确实吓到了这些追兵,也让他们被金钱美女冲昏的脑子,恢复了冷静。
对于上官的催促,也只是磨磨蹭蹭的站起身,却没有一人肯去前面追击。
见此,气的雷娃子大骂了几声“废物”“懦夫”,又举起横刀,砍了身旁两名军士的脑袋,这才提着刀率领手下,继续向前追了过去。
张义就这样打打走走,走走停停。不是躲在暗处放一支冷箭,就是随手扔颗炸弹出去。足足拖延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由他领路,向着东边界河的方向跑了下去。
此时,后面领队的雷娃子,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平日里如履平地的丛林,却走的战战兢兢。生怕从什么不起眼的角落,飞出几缕火花出来。看着前面那些逐渐远去的黑影,心里是又气又急。
而他身后的军士,就更加不堪。一个个走路的速度犹如花甲老翁,更有几个脑子灵活的,故意抱着腿摔倒在地,愣说自己崴了脚。
跑在前面的张义,在奔跑间扭头回望,见看不到交趾追军的影子,这才长舒一口气。再次改变方向,向着渡河的位置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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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半个时辰,就听前面爆炸声四起,期间还依稀夹杂着喊杀之声。
张义心中暗叫不好,催促着身后的队伍,向着爆炸声赶了过去。
等他跑到附近,就见孟州正带着二十几名禁军,守在两条绳索附近的几块巨石后面,其身后还有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矿工正在渡河。
而密林里的百余名交趾军,则借助树木为掩体,正瞄准了渡河的矿工拉弓放箭。
那些交趾军也是狡猾,只要看见河滩上的宋军扔过来炸弹,立即卧倒在地,等炸弹炸响以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拉弓搭箭,射杀那些想要渡河的矿工。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无形中陷入了焦灼的拉锯战。
见此情况,张义向身边的几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众人就蹑手蹑脚的向左右散开。
只等了片刻,那些手下已经到了各自的位置,张义才从怀里摸出一只炸弹,点燃引线向着背对自己的交趾军扔了出去。同时,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把一颗颗点燃的炸弹扔了出去。
正在射杀矿工的交趾人,绝没有想到,背后还有敌人出现,随着二十几声惊雷般的爆炸声过后,一个个都痛苦的倒在地上。张义见此,则借机使用弩箭进行射杀。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孟州的注意,他先阻止了手下要点燃炸弹的举动,这才高声大喊:“是郎君吗?”
张义则一边应声,一边抽出匕首,在没死的交趾军身上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