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嘎吉尔带回去的人,正是许满仓。
部族里没有大夫,嘎吉尔用族内特有的土方给许满仓拔了箭。
在拔箭的时候,要把他的衣服剥下来。
这才发现他身上还有好几处刀伤,以及数不清的陈年旧痕。
嘎吉尔的母亲在一旁帮忙擦洗,见状忧虑道。
“这个人应该是个逃奴。”
许满仓的样貌在乾国人看来好似特别像北狄人。
然而在北狄人看来,还是区别很大,尽管北狄各个部族众多,很多都有自己的外貌特点。
可乾人奴隶跟北狄人生下的孩子,也是很好区分。
“你看他满身的伤痕,只有奴隶才会挨这么多打。”
许满仓从小在欺凌中长大,不知受过多少次伤。
许老爹也从不会给他请大夫医治,若不是命硬,他恐怕早已死过多回。
身上的大伤小伤,全靠自愈,所以留的疤痕也多。
嘎吉尔给许满仓包扎好身上的伤口,用沾着血的手拿起那支箭。
“阿母,你看这箭。”
嘎吉尔说道:“他应该是从大哥他们那边来的,等他醒来,问一问。”
“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嘎吉尔也没有信心,这样严重的伤,她该做的也做了,只能看上天的意思。
母女二人离开毡包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趴在用狼皮铺着的简易木床上许满仓动了动手指。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可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好像自己还是在梦中,没有了寒冷,没有了饥饿。
许满仓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好似千斤重。
这时,嘎吉尔不放心,端了一碗刚煮好的草药汤进来查看。
她见许满仓还未醒,但呼吸还算是平稳,心中觉得此人也真是命大。
轻轻坐到一旁,将他的头扶起来。
嘎吉尔想给他喂些药汤,只是喂了一口,全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嘎吉尔希望这个人能活下来,这样她就可以知道大哥他们如今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