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见这话,眼帘垂下,脸上的复杂与愧疚之色一闪而逝:“昨夜醒了片刻,吐了血后又陷入了昏睡。太医院的说情况很不好。”
左相紧紧盯着他:“殿下,都走到这一步了,您可得抓住机会。”
“孤知道。”太子烦躁地抹了把脸。
而在太子口中“又陷入了昏睡”的乾文帝此时正靠在软枕上,半睁着眼睛问:“唐文风走到哪儿了?”
空荡荡,只有太监总管四喜一人伺候着的寝殿内响起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三日前抵达盐州,估算时间,今晚就能到并州。”
“嗯。”乾文帝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又问道:“太子如何?”
“并州虽未能安插人手,但有一批江湖人士接了榜等候在并州。另外,从并州前往京城的路上,也设了重重关卡。”
“废物,没用的东西。”乾文帝冷冷地骂了句,睁开眼睛,“人进了并州,他以为还能做什么吗?朕给了他无数次机会他都把握不住,这江山如何能交到他手中?祖宗的基业他又如何守得住?”
四喜垂着脑袋,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许久之后,乾文帝开口:“将跟着唐文风的人都撤了。太子那边......”
他沉默着,长叹一声:“算了,还是看着点。到底是朕的子嗣。”
“是。”
“四喜啊......”
“奴才在。”
“朕终究不是一个好父亲。”乾文帝将床板下的暗格打开,取出玉玺,“你上前来。”
四喜猜到什么,小碎步走到床边跪下。
乾文帝将玉玺交到他手中:“虽然朕认为太子已经败了,但凡事皆有意外。若唐文风不慎死于太子之手,这枚玉玺你一定要交到长公主手中,让她想尽办法,一定要将云嫔的孩子带出宫抚养长大。”
四喜捧着装有玉玺的盒子的手忍不住颤抖:“奴才......奴才斗胆问一句,若小皇子也......”不成材呢?
乾文帝脸色一沉,道:“那便让皇姐从亲王的子嗣后代中挑选继承人,亦或者,她的子嗣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