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弟的医治手段,比起那肖神医来,可谓高明了不少,他们怀恨在心,是以决心要搞臭兄弟的名声,
“以冤枉、污蔑的手段为主,好叫金兄弟身败名裂。如此一来,在整个霁云盟中,不光巩固了各派弟子的人心,
“起了激起民怨之效,更是有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只要霁云盟中的人心巩固了,再加以巧舌如簧、栽赃陷害,顺带着也把心向金兄弟这边的人也蛊惑了。
“只要金兄弟的拥趸变得越来越少,霁云盟那边才能算是真正放下了心来。至于要取金兄弟性命一事嘛,反倒是次要的事情啦。”
范莽心下盛怒,猛地摔去酒杯,拿起一坛酒接连喝了一半,然后才满腔怒火道:“他奶奶的霁云盟!
“他们打起架来也不见得勇猛无敌,反倒是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迫害起有志之士来,却是恁地轻车熟路!”
甘真也是将酒杯捏碎,怒道:“可恨,实在是可恨!我们真的拿他一点法子都没了么?”
要论对付霁云盟有何方法,这一群人里,包括弈先生在内,也是毫无头绪,众人无言以对,直垂首缄默了好半晌。
金琨始终是黯然失色之样,他终于沉吟道:“让我最难以释怀的,正是曾被我治过的病人,以及被我救过的师兄弟……”
他缓得一缓,再道:“便比如丁诺之流,我们曾经可是十分地要好,直至如今,我还当他是我的师兄弟一般……
“可是他们……他们全然不顾曾经的情谊,如今却变成了害我最深之人,我……我心中好恨……”
说罢,也扔去了酒杯,拿起一坛酒,连倒出三碗喝了。
冯勇也是愤愤不平,抱起一坛酒,给在座的诸人都斟满了,最后大叹一声,说道:“在这个世上,当歹人害你时,
“或许还能讲些江湖道义,给双方多少留些情面。
“而最亲近的人想要害你时,却成了下手最恨,最无人性可言之人。所谓世态炎凉,莫过于此了吧!”
言毕,举起一碗干了,与此同时,悄悄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却让所有人都瞧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