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侍御史张行成见两人都一步不让,咬了咬牙站在街道中间,朝着颜白拱拱手道:
“墨色,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冤家宜解不宜结,老朽本来也不是个当和事佬的,你们年轻人要打就打,但打之前总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张行成是隋朝旧人,这个人脾气跟魏征的脾气一样又臭又倔,喜欢弹劾官员,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臣。
颜白不明白他怎么也来了,没好气道:
“我以为侍御史疾恶如仇,不畏权贵,没想到你这人也有私心,话说得好听,你不当和事佬你来这里做什么?跟着他一起来,来看热闹的?”
张行成苦笑道:“墨色,所以我要把这事情问个明白,你错了,月中朝会我弹劾你,他错了,月中朝会我弹劾他,我既不偏袒你,又不偏袒他,如何?”
颜白闻言掀开面甲,笑道:“那就回去写折子吧,就弹劾韩瑗,你就写他目无王法,有不臣之心!”
“颜白,你这三岁小儿做那狗贼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呸!”
张行成一见颜白脸色大变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只见颜白合上面甲一人一马就冲了出去,数十步距离转瞬即至,颜白双手握刀居高临下猛地斩下。
战马嘶鸣,韩瑗跌落于马下,一颗硕大的马头在地上滚了滚,鲜血喷了韩瑗一脸。
韩瑗脸色煞白,人已经瘫软了,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刚才那一刀,他感觉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韩府家将被颜白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拔刀的举动,只能挺着身子挡在自家大郎面前,虽是家将,但却没有胆子朝着一位国侯拔刀。
颜白举着刀,刀锋指着:“你也就比我年长几岁而已,说什么三岁小儿,有种你再呸一个试试?”
张行成已经跑了过来,紧紧拉着颜白战马的缰绳,怒声道:“颜~墨~色,你要干什么?”
颜白冷哼一声,看着张行成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好好说说,就算告到陛下那儿我也不怕。
我只不过想盖一个茅厕方便长安的百姓,这员外郎就带着人急冲冲地来找麻烦,怎么,当一坊之地都是你的不成?”
张行成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韩瑗不占理了。
依据礼制,官员府邸是有规定的,只要颜白没有把茅厕盖在韩府里,这事儿只能说颜白没有小节,但从大义上来说颜白没有一点错。
颜白说罢,瞥了眼韩瑗轻声道:“是你先恶心我的,那我也要恶心你,渡口的事儿你真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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