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以往无数个日夜一样，姐弟俩就这么看着远方，慢慢地吃着碗中的饭。

矿场的饭没有什么油水，负责做饭的阿姨已经尽了最大的力让那些原始的食材在简单的烹饪条件下变得好吃些。

但终究比不上颜昙开的小灶。

颜昙尝试打开首互的话匣子，减少两人之间的隔阂。

“首互，你想吃牛肉不，听说狗窝里有人弄来了牛肉干，我下次去赢点，咱们一起吃。”

首互手中的动作没有一丝减慢，

“下次？姐姐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出去？你知道我的，如果你想来潘宁矿场生活，我肯定二话不说跟你过来，就算你不让我也是要跟过来的。

如果你想继续留在农场，我就继续伺候兔子，不管你想去哪里生活，我都会跟着你，为什么你偏偏要推开我？”

首互的嗓音逐渐带上了哭腔，颜昙连忙把碗中唯一的一块烤茄子夹到首互碗中。

“等我下次回来，我向你保证，下一次你见到我，我就会和你，和小舅一起在潘宁矿场生活。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干活，那咱们就出去寻找新的人类群体，或者咱们三个直接找个安全地方等待着一切恢复正常。”

首互把茄子重新夹到颜昙碗中，还把自己的茄子也给了颜昙。

“为什么一定是下次，你不能这次直接留下来吗？如果还有东西没有收拾的话，能不能麻烦农场里别人的人下次一起带过来？”

首互停顿了几秒继续道，

“你是不是要干什么很危险的事情，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农场！”

颜昙赶忙否定他，

“是很危险，但不是我危险，是农场里其他人危险，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外面安全了再出来。至于我要去干什么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首互用筷子戳着碗里煮熟的地瓜，小声嘀咕着，

“又是这样，你总这么做，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颜昙随手又在首互的头上捋了几下，心里暗暗发誓。

很快了，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为农场的寿命倒计时了，等农场消失，一切都会回归平静，她内心的执念也会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