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慢,刚出了休息室就看见了外面的商染,脚下步子忽地顿住。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了好一会儿。
须臾,盛景呈折回了休息室。
再过几秒,商染兜里的手机来了电话。
她接了起来。
盛景呈的气色不太好,边从休息室往外走边跟她说话:“怎么过来了?”
“看你。”商染随口。
盛景呈薄唇扯了扯:“多谢夫人。”
他停在了桌边,就算隔着墙也没离她太近。
但两人隔得也不远,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
盛景呈瞧着商染的眼。
她的眸周,多了一片很淡的青灰色。
“没好好睡觉?”盛景呈定定地盯着她。
商染倒是不以为意:“睡不着。”
“失眠了?”盛景呈看向她脖子间的吊坠。
前不久才新换的。
“是吧。”
盛景呈静默了两秒,又勾唇:”到时候给染姐重新做一个。”
“行。”商染挑眉,眼神在盛景呈些许发白的脸上过了一遭。
她一直在注意他的神色。
可他除了脸色发白一些,其他任何方面都和往日别无两样。
仿若,前些天他遭受的折磨是假的。
商染在这里待了挺久,外面一直没有人进来。
盛景呈也没有让她回去,不时和她说几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染打算走了。
“夫人再见。”盛景呈的话里裹挟着懒气。
商染只嗯了一声,然后往外面走。
盛景呈一直望着她。
直到看不见她的时候,他才终于不受控地咳出了声,钻骨之感从喉咙处上下蔓延,随之而来的,是血。
刚打开门的商染的脚步难以察觉地滞了一下,眼眸间情绪异动,搭在门把上的手指也缩了缩。
不过片刻,她继续往外走。
她回了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