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吃味。”
帝王不着痕迹地错开身站起来,弯着身子亲自将薄毯盖在郑贵妃的膝上,本来还想如往日那样轻抚郑贵妃的脸,但手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
只是眼神更加温柔。
“臣妾怎么会?皇儿虽还在妹妹腹中,但若能时时同父皇亲近,有您的龙气庇佑,自有好处。”
郑贵妃眼底划过一丝暗沉冰冷,但面上却是娇语软昵。
等帝王出了殿门,郑贵妃脸上的笑意就褪了个一干二净。
“娘娘近日身子刚养好些,可不能再多思多虑。”
吕嬷嬷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就知道主子心里又不舒服了:“皇上最近日日都来承安宫,但除了今日,可是一次都没往偏殿去过,可见在皇上眼里,慎婕妤就是个无足轻重的,皇上也就看在皇嗣的份上,才能念着她一次。”
“而且让皇上过去看看也好,主子送了那么些好东西给那小贱蹄子,让皇上见了,定能知道主子的贤惠大度,只会更喜爱主子。”
吕嬷嬷到底服侍郑贵妃久了,又有成算,这几句都劝在了郑贵妃的心坎上。
郑贵妃阴沉的面色缓和下来:“能孕育皇嗣,也算她这贱身子百年修来的福分,等再过几月,这福分也就到头了。”
“可不是,偏殿那般老奴都盯着呢,那些补身子的药她可是一日不落地用着,保准把她肚子里的皇子养得壮壮的。”
吕嬷嬷见安抚好了人,松了口气道。
“一个只配吃泔水的贱蹄子,见着这些好东西哪有不喜的?”
“倒是剖腹取子,谁又怪得上本宫。”
郑贵妃的眼里有种偏执的狠意。
但偏殿这边的情形,怕是大出两人意料。
只见帝王在上首坐着,面色微沉,腹中怀着金贵龙胎的慎婕妤却是跪在帝王身前,不安地用手绞着帕子。
“你说你腹中根本没有皇嗣?”
帝王的嗓音沉沉的,面上却是喜怒难辨。
倒是一旁的曹忠,惊讶地瞪大了眼。
“是,嫔妾自知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赦,但那日贵妃姐姐自慈安宫回来生了大气,让人拖了嫔妾去正殿泄愤,嫔妾实在不能忍受那些折磨,这才撒谎说自己有了身孕。”
“嫔妾的娘亲会些医术,手上有一个方子,服下后就会让人有滑脉之像,能够延续五个月。”
“嫔妾愿为皇上驱使,只求来日……来日郑家事败,皇上可以保全嫔妾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