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明白的。”
小盛子嘴上连声应着,心里却想着今日天色已晚,确实容易惊动人,明日一早他定要往御前去一趟。
不过这檀音是个有心的,又最听主子的话,他要避着些才是。
这样吧,明日他早些出去。
檀音看小盛子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放心地进屋伺候了。
里间。
母子两个正在床上吃得高兴,哪有方才食不下咽的样子。
弦语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锦褥,生怕有一点糕点末子留在上边。
禾儿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将碟子拿走。
檀音见着屋子里的景象,方才特意紧皱的眉头不自觉地就松开来。
在主子手下做事当真是极好的,不只是因为主子肯信重,又舍得赏赐,也因为主子身上那股不愿委屈自己的劲。
宫里的女子本就七灾八难,自己又何必再为难拧巴自己。
第二日一早,顾攸宁一醒来,就被檀音告知小盛子已经出了静安居,去处,主仆两人心里都有数。
“将我昨日挑的那几件衣裳拿来,还有那双锦缎面靴子。”
顾攸宁给还在熟睡的儿子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外间。
“姨母可有让人来传过话?”
见檀音应下,顾攸宁又问道。
“没有,尚功局那边的事应如主子所想。”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檀音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顾攸宁的一双明眸也是华光流转,神采非凡。
皇后想用阳谋撇清自己,她就让它变成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