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像是还在气:“什么谁回来了,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天黑些就赶,你不听,拖到现在鸡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嘿呀真是的!你指指指什么,还跑堂是吧!”
我看的好笑。就过去拍了下妇人的肩膀,妇人转过来,才惊了一跳,“哎呀……是幺儿回来了啊!”
因为一直没给起小名的关系,全村人就按刚生下来叫的名字叫,久而久之,改也改不过来了,这会儿王根基还在后面,我有些尴尬。
忙转移话题:“赵婶儿,你可别发火了,你看把我叔都吓得不会说话了。”
赵婶听见,又瞪了叔一眼,絮絮叨叨的说,“我就告诉他让他早点早点,他非要去和老李喝酒,结果现在回来坏了吧,都找不着了!”于是我又陪着赵婶把鸡逮进鸡舍。
才问到,“婶儿,燕子和小栓睡了吗?”赵婶说:“那俩孩子年岁小,玩累了就容易困,明儿啊我带着他们来找你!”
我忙摆摆手:“没事啊婶,我就是问问他们,上回他们说是要吃水果糖,我给忘了,这回我给他们带了一大包”看赵婶想要拒绝,我就不由分说的把糖塞进她手里,又说:“孩子年岁小,玩性大,好不容易要回东西可不就得应了吗,就是一包糖,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婶儿你要再拒绝,我就不好意思再来你家蹭饭了!”
听到这,赵婶才收下,又拉着我说了半天,最后一拍脑袋:“哎呀我都给忘了,光顾着跟你说话,你还没回家吧,瞧我这记性,你妈已经坐在门口等你一天啦,要是你再不回来她可能就要一直等下去啦!”
听赵婶这么说,一想起父母等我这么久,很可能还在等,我就心里发酸,赶紧和赵婶赵叔道了别,往家跑。
路上王根基问我,我就说:“我小时候父母经常在外面干活,留我一个人在家,年纪太小又不会做饭,赵婶他们那个时候还没有两个孩子,就把我当成他们的儿子养,白蹭了几年的饭,后来我长大了,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不会再去蹭饭了,但本,是不能忘的,他们家这个恩,我得记一辈子。”
王根基表示理解,于是飞快的跑到家,果然看见母亲坐在门口的石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已经打起了瞌睡,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见她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不光是大片大片的白头发,皱纹也爬了满脸,又是一阵难过。
外面凉,我把母亲打横抱起,就准备放在她屋子里,进门的时候遇到了父亲,他过来就拍拍我的肩膀:“你妈她,从你要回来就开始天天守着家门口。就怕你回来看不见,你这孩子,说是今中午就能到,你妈老寒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劝也没用,你怎么晚上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