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你比庞贝强很多,你当得上这个位置。但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是庞贝的直嗣,而庞贝没有任何其他的孩子,你的血源注定了你的命运。人生还很长,我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但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分子。今天只是你新的起点,等你活到我们这个年纪,你再来回顾你人生的决定,你就会知道家族是为了什么。”
奥古图斯说的这些话好像都不是在警告,而是在——诅咒!这些加图索家族的老人,被一位小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乎当众折辱,还要装作很大度很诚恳,还要在一边阴阳吹冷风。
恺撒也喝下了属于他的那杯酒,他说:“如果我的出生注定带着使命,我会带着使命向前;如果我的出生注定带着污秽,我会带着污秽离开。”
没有人接他的这句话,他又自己喝了一杯酒。
53度的酒精让恺撒看上去有些微醺的醉意,白酒和葡萄酒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烈,像是一瞬间倾泻的毒药,他又一次把酒倒满,把那杯酒举向了那四人中的最后一位——雷内。
“雷内,你投的也是反对票。”
雷内·加图索是加图索家族里的大科学家,他精通物理学、航空学、工程学,甚至还有基因医学,是他收藏了加图索家族的里雅斯特号潜水器和阿波罗号飞船初代机,他出生在一战时期,而在二战爆发的时候,他正在意大利军队服役。
雷内·加图索严格意义上甚至不能算是加图索家族的直系,混血种的历史太漫长了,在这些岁月里,加图索家族有一些人会选择离开家族,“成为”一个人类,雷内的父亲就属于这种人。雷内在二战过后才找到了加图索家族,就像楚子航凭借自己找到了远在美国芝加哥的卡塞尔学院。
雷内看上去枯槁苍老,他不像依旧如同鬃狮一样的希尔伯特·让·昂热,甚至不像安敦尼·加图索,时光在他脸上很容易留下了刻痕,他是“衰老的鹰”。
“恺撒。”他站起了身,年迈的身体使他身材佝偻,他已经完全是个老头的样子,他对恺撒说,“恺撒,我为庞贝和古尔薇格投过赞成票,但他们的结局……所有人都看得到。”
他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好像要把他剩下半条命也叹走了,他说,“或许你最好的归宿是找一个家族内的女人结婚,就像奥古图斯期待的那样。或者,你可以像庞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