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贾兰目光湛亮,而李纨心下也缓和几分。
话音刚落,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正是李纨的贴身丫鬟素云,只见其行了一礼,转而禀报道:“奶奶,王爷来了。”
甄画闻言,娇媚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笑意,抬眸看着李纨,打趣道:“刚说到王爷,王爷就来了,倒是赶巧了。”
说着,甄画眸光望向帘外,不多时便见一席素白锦衫长袍的水溶走了进来,那双莹润的明眸洋溢着雀跃之色,移步近前道:“王爷来了。”
表哥这种亲近的称呼,自然不能再“外人”面前提及,不过等过了今日,那也就无所谓了。
水溶凝视着丽人那笑意流溢的娇媚脸蛋儿,点了点头,转而抬眸看向那李纨、贾兰母子两,招呼道:“在都督府里处理了些政事,回来晚了,让珠大婶子久等了。”
甄画见状,心儿就有几许腻歪,人还没到手哩就忽略于她,若是到手了,指不定眼里就没自个了,她这算是引狼入洞了吧!
李纨凝眸看向那温润的少年,眉眼温婉,轻轻柔柔道:“没,我这儿也是刚准备好,王爷来的正巧,只怕....打扰了王爷的公务。”
对于李纨而言,少年能赏她这个脸面赴宴就已经是给她体面了,更别说堂堂郡王之尊和颜悦色的与她交谈。
这会儿,少年那情形谦和的性情更是让李纨打心眼里认同。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那气质端娴的丽人,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那贾兰,招呼道:“兰哥儿,你也在啊!”
贾兰目光微微一动,近前道:“见过姑丈。”
水溶瞧着眼前这个一板一眼的少年,轻点颔首,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贾兰的性情如此,他都习惯了。
一旁的甄画微微撅了撅粉唇,转而语笑嫣然说道:“既然王爷来了,那就开席吧,王爷,这边坐。”
对于甄画的喧宾夺主,李纨倒不觉有他,在甄画的指挥下,李纨与贾兰正对着水溶落座,而甄画则是落座在水溶的一侧,方便为水溶张罗酒菜,执壶斟酒。
李纨抬眸看了一眼对坐的少年,莹润的杏眸闪了闪,轻轻拉了拉桌案下贾兰的衣摆,而后端起桌案上的酒盅,举杯道:“兰哥儿在王府侍读多有叨扰,我敬王爷一杯,以表心意。”
贾兰会意,也端起酒盅敬道:“我也敬姑丈一杯。”
水溶见状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举盏喝了一杯后,说道:“兰哥儿自尊自强,勤奋上进,倒也没有什么叨唠之处,珠大嫂子不必客气。”
贾兰坐在锦墩上,听见来自姑丈的夸奖,心里带着几分的欣喜,然而素来稳重的他也没有因此而洋洋得意。
李纨见自家儿子被夸奖,自然也是欣喜,偏眸看向贾兰的眸光中带着几分欣慰。
虽说她们母子在国公府里不被重视,然而自家这儿子还是颇为给她争气,这一点也是李纨的期望所在,是她的精神支柱。
抿了抿粉唇,李纨抬眸看向少年,杏眸盈盈,谦虚道:“兰哥儿也就是勤奋些,担不起王爷的夸赞。”
水溶闻言不可知否,笑道:“做的好,自是要夸赞的,没有什么但不但得起的事儿,兰哥儿若是做差了,我也不会夸赞,有时候,孩子也是要多夸赞,他才又上进之心。”
从李纨的话语中,水溶就能明白她教孩子的态度,无非就是那种普遍对孩子的打压教学,这种教学在水溶看来并不是那么可取,孩子做差了该骂该罚无可厚非,若是做的好,那就得毫不吝啬的夸赞。
旁的不说,那贾环在荣国公府里一直都是被赵姨娘以庶子的身份打压教学,养成了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可在王府这段日子以来,性格方面好转多了,没以往那般的小家气。
童年受到的伤害,那是要用一辈子去治愈的,而且还不一定能治愈的好。
李纨闻言玉容微微一怔,那双莹润的杏眸看向少年,眨了眨眼,柔声道:“王爷所言有理,倒是我小家子气了。”
若是以往,她可能因为水溶的身份附和,不过贾兰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好,自是证明了水溶的教学方式,让李纨心里接受。
或许这也就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带孩子的弊端,只知晓教贾兰读书上进,旁的却不知从何教起。
哎,想来这些都是做父亲的教导,但谁让兰哥儿自幼丧父,没人教导。
不过好在现在贾兰在王府侍读,倒是有王爷教导,让李纨心下放松不少。
甄画藕臂搭在桌案上,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看着少年侃侃而谈的育儿经,美眸微微闪动,似是璀璨的星辰。
没想到表哥居然这么懂教导孩子,怪道兰哥儿被教导的这般优秀,那等她的儿子生了下来,可就要表哥好好教导。
抿了抿粉唇,甄画端起酒盅,笑意嫣然道:“别顾着吃菜,来,我也敬王爷一杯。”
水溶抬眸看向甄画那娇媚的玉容,见其俏皮的眨了眨眼儿,心下不觉好笑,端起酒盅与甄画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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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儿,这场合都隐晦的勾引自个,真不愧是小妖精,若不是不合时宜,有她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