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地初定,暂得安宁,可往昔积弊如沉疴难消,赵国征兵乱象尤甚。街头巷尾,百姓闻“征兵”二字便面露惊惶,家中青壮男子更是昼伏夜出,躲避抓丁。
村落里,农忙时节田埂荒芜,只剩老弱勉力维持,炊烟都稀稀落落。
城镇集市,店铺也门可罗雀,店主怕伙计被掳走,生意都无心经营。
赵王坐于王座,面色凝重,扫视阶下群臣:“如今秦地欲长治久安,可这征兵一事,乱象丛生,百姓抵触,长此以往,国本动摇,诸卿可有良策?”
相国蔺相如手抚长须,率先进言:“大王,当下抓人当兵,民不畏法却惧入伍,皆因旧制严苛无理。服役时长不定,士卒生死未卜;家中无丁劳作,妻儿老小生计难续。需改征兵为募兵,许以厚饷,明确服役期,期满归家还有安置赏赐,百姓有盼头,自会踊跃应征。”
大将廉颇却皱眉反驳:“募兵耗费巨财,赵国新占秦地,百废待兴,钱粮多用于民生、军备,哪有余力?依末将看,可依秦地村落、城镇编户,按丁口比例征兵,摊派均匀,再设军功奖励,战场杀敌、立功者,家人免赋税徭役,激励其奋勇向前。”
朝堂上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年轻谋士虞卿起身,沉声道:“大王,二者皆有利弊。募兵虽耗财,却能聚精锐,提士气;按丁口征兵均衡负担,可缺激励。不妨双轨并行,关键在使百姓信服。定期公示征兵、募兵名录,钱粮收支明细,军中奖惩皆公正透明,消除百姓疑虑。”
赵王权衡再三,决意采纳虞卿之策,下诏推行。可诏令初下,民间观望者众多。邯郸城张贴榜文处,百姓围聚议论,满脸狐疑:“这上头说得好听,真能照办?别到时饷银没影,服役期又无限延长咯!”
村落里,里正挨家动员,常遭闭门羹,甚至恶语相向。有狡黠大户,暗中贿赂官吏,妄图免家中丁壮兵役。
偏远之地,流言蜚语称这是官府新圈套,抓定照旧。
负责征兵的校尉焦头烂额,依令招募时,应者寥寥;按户征兵,又遇抗拒,冲突时有发生。一时间,新政推行举步维艰,进度缓慢,赵王心急如焚,责令严查舞弊、严惩造谣者,力求扭转乾坤。
为契合征兵新政,赵国军制同步革新。
新兵入营,不再是一味高强度操练体能,增设兵法谋略、军械修护课程。
不同郡县士卒混编,打破地域隔阂,培养袍泽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