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为什么相信方大将军,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真的不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也告诉我吗?”
萧辰泽放下茶盏,眼睛一直盯着沈璃看。
昏黄的灯影下,沈璃的脸上像是浮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纱,朦朦胧胧,如梦如幻。
他的脑中猛然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身子一紧,看向沈璃的眸子更加炙热了。
沈璃轻点两下额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痛快地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无意间偷听到赵氏和……我爹说话,她说崇国公府已经着手污蔑我舅舅。不但从西羌弄个人说我表哥是细作,还要把什么密信放进我舅舅家的瓶瓶罐罐里,”
“帮他们藏信的是赵氏,因为那些瓶瓶罐罐是沈二夫人赔偿我娘的嫁妆。赵氏记恨沈二夫人,藏在嫁妆里,万一被我舅舅发现,好让我舅舅误会是沈二夫人不甘心赔偿所以想要陷害与他,”
“当然了,他们更期望的是没被我舅舅发现,为此连帮我舅舅鉴定瓶子的人都准备好了。陷阱一环扣一环,人家琢磨得可细了……”
萧辰泽轻笑出声,道,“可惜被你全都听见了,我就说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想必已经做了应对他们的万全准备了吧?”
沈璃侧耳听听窗外的动静,淡淡道,“万全不万全的不好说,反正我弄了封信给沈二夫人,她赶紧把我舅母请出去密聊。沈二夫人不知道我舅母已经知道这回事情,还请我舅母帮忙把信找出来悄悄给她。我这边的人发现她拿到信以后,恨得差点撕了那封信。后来没撕,你猜她把信藏到哪里了?”
萧辰泽炯炯的看着她,“帮到哪里了?”
“藏到二皇子的马车底下了。”
“啊!”
这话一出,连萧辰泽都吃惊了,“她怎么有办法藏到那里的?”
沈璃笑着道,“刚开始的时候她藏在沈少坤的院子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偷出来,藏到沈瑶的院子里,后来又偷出来。我猜她可能怕在沈家查出来会连累她自己的儿女,所以没敢藏在沈家了,”
“幸好沈照江,哦,我爹,幸好他在府里设宴,这下,沈二夫人手里的那封信有了去处了。我的人一直盯着她,其实是不放心那封信。也就亲眼见她和陪嫁嬷嬷配合,将早就用油纸包着的信藏在二皇子的马车底下。至于为什么藏在二皇子那里而不是三皇子那里,保不齐她是觉得二皇子乃皇后嫡子,即便被人发现也不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一眼萧辰泽,“其实真说起来,你更是皇嫡子,皇长子,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其他人身上,自动把你略过。真让人不得不佩服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本领,受教了受教了。”
“彼此彼此,”萧辰泽笑着看向沈璃,心里的欢喜犹如抹了蜜一般,弥漫整个心间,“沈大姑娘也一样,令本皇子十分佩服。人人都道你愚钝无知,粗鄙劣陋,殊不知你竟是个聪敏强韧的姑娘,与本皇子见过的那些高门闺秀完全不一样……”
“我本来也不是高门闺秀,我是在乡下庄子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