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未与施乌沉默如此之久,即使将他的手贴近胸膛,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自己亦以最柔弱温暖的胸膛触动他,他也毫无动作。
他简直就是死了一样!
如此念头震慑到陆扫晴,她不能接受这一事实,这几日虽然暂且平静,衣食无忧,众人也不再将她当怪物对待,但她并未忘记,这些都与施乌相关,若无了他,这一切是如此遥远。
陆扫晴撇开这些杂念,垂下眼睛看着病榻上的施乌。其实她并不多抗拒这种困境,正如她明知跟着施乌前往倒像都市总是要面对死亡以及死亡的疼痛一般,只要跟着施乌,多大的苦与痛都是值得的。但是......像是现今一般的困境,这些挫折便变得不可忍受,正如平日可忍受的饥渴在劳累之时便难以与之共存。
只要施乌醒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施乌醒来,他就会解决一切。
可是至今为止,施乌仍无醒来的迹象,至今为止,她仍无法独立面对这些困境。她已渐渐丧失勇气,渐渐萎缩成小小的一团,正如无有薪柴的火焰,渐渐的微缩、熄灭。
即便将施乌那仿若木偶的身体纳入怀中,即便将眼泪落到他的唇齿,他也遥远如死去,温暖的身躯不能送她往日已习惯的拥抱。
他的身体近在咫尺,却恍若天边。
她将手伸入他的胸膛,穿透了血肉的阻隔,握住施乌的心脏。
心脏一如既往,在她手中跳动着,一如宁静的施乌。心脏如此贴近,温热的血液便贴着她的手指,被心脏驱动向周身各处。
血液似乎未曾感知陆扫清的手指,仍如往常般流淌,施乌亦是如此,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于白布铺就的床铺静躺。
他的呼吸如此显然,在这安静的地方显示他的生命力,可是这独属他的生命中丝毫不容她的存在,这呼吸只属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