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些日子,三爷要一支湖笔,花了两钱银子,自己还愤懑不平,画屏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说来说去,也是当初太穷了些。
画屏将炕桌摆上了,扶了姨娘起来,将饭菜摆上,三人正不分主仆吃饭,门口,传来小丫鬟的声音,“画屏姐姐在不在?”
画屏忙下了炕出去,一看,是大老爷跟前的翠云姑娘来了,狐疑间,问道,“是翠云姑娘,有什么事不成?”
“我也是大老爷吩咐了来说一声,大老爷在书房里立等三爷过去说话。”翠云透过帘笼的间隙,朝里头望了一眼,见钟姨娘穿着小袄坐在炕上吃饭,精神头还好,并没有病得起不来的架势。
贾琮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了,这才下炕穿了鞋子要往前头去。
钟姨娘又紧张得咳起来,贾琮不得不多安抚两句,心想着,须得想个法子,让姨娘和画屏不再如惊弓之鸟一般,但凡上头有个传唤,就开始担忧。
贾赦这边等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他有些不耐烦,可戴仁杰不管不顾地赖着不走,说请他喝酒,戴仁杰也没有心情,不得三催四请。
贾琮姗姗来迟,进了书房,贾赦不管不顾地一盏茶摔过来,贾琮抬脚避开,凉薄的眼神往他看了一眼。
“混账王八东西,叫你来,半天不来,还要人八抬大轿请不成?”
贾琮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父亲唤儿子来,有何吩咐?”
不论贾赦如何雷霆暴怒,到了贾琮这里,他都是云淡风轻,单这态度,就能把贾赦气死。
“公子真是好气度!”戴仁杰嘲讽道,他从袖子里抽出一首诗来,递给贾琮,“公子可认得,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如何只有半截?”
贾琮笑了一下,接过来,只展开渺渺瞥了一眼,便递还过去,“半截而已,这就好比一本书被人撕了一半,一篇好文章,被人断章取义,寻常事而已。”
“贾大老爷,您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