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李家别墅。
律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李太太,说:“李太太,我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了。李先生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段总能为您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就只能走程序了。您还这么执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李太太脸色苍白,剧烈咳嗽了好一阵,才冷笑着说道:“回去告诉段仁义,有些事我日后到了法庭上再说。我想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律师盯了他一眼:“您这样,可就让段总难做了。”
李太太哼了一声:“你把话带到就是了。还有,告诉他,别想着用什么法子让我闭嘴。我们李家虽然遭了难,可也不是彻底完了。是,我是没了儿子,可我怎么着也得保我丈夫一条命。如果不能,我们夫妻黄泉路上也得拉个垫背的。”
律师没有再说什么,摊了摊手就离开了李家的别墅。出门后,他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看你的表情,李太太是不肯认命了?”黑衣的老人把玩着手里的两枚玉球低沉地说道。
律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岂止是不肯认命?她还威胁您!”说完,就将李太太的话说给了老人。
老人听完之后,掌中的玉球停下了转动:“果然,不是白手起家的人家,都改不了这混迹江湖的臭毛病。行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自有主张。”
律师点点头:“好的,就按您说的办。不过,检察院的那边该怎么办?我看那个阮检有点想刨根问底。”
老人摆了摆手:“那也是个不知进退的主儿。你也不用担心了,这些麻烦我会一并解决掉。后天的大会很关键,我可不想被别的人、别的事儿扫了兴。”
窗外,那辆黑色的私家车驶远了。李太太脚下发软,吃力地靠着沙发的扶手坐了下去。一夕之间,李家家破人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重大的打击让她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很久,要不是牵挂着丈夫,她真恨不得就那样死去。
强撑着,她才从病床上勉强站起来了,无论如何,她不能先于丈夫倒下。
树倒猢狲散,李家平时建立的人脉,在眼下,什么都指望不上。
不落井下石都算他们有良心了,还奢求什么施以援手呢?
但是,李太太手里也是握着底牌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A集团的势力她是知道一二的,只要段仁义肯动用他的关系,丈夫起码还能保住一命。她不怕段仁义狗急跳墙,毕竟,如她所说,李家还不是彻底完了的。
“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要是再撑不住,姐夫可就真的完了。”一旁的中年人挥了挥手,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端着一些饭菜走了过来。
李太太叹道:“我明白,可我哪有胃口?嗯,姐姐现在也就……能指望你了!”说着,李太太忍不住抽泣了起来。